见不医三懒不是不大放心陈晓兰的安全,那自称是他堂叔的中年男人道:“你就放心去取家谱吧,在你回来之前,我们三个都不会主动攻击你老婆的!”
不医三懒望向陈晓兰,朝她点下头,转身飞也似的回卧室去。
嘴上遇见闻讯赶往凉亭的岳父母陈茂俊和李秀婷,不医三懒急忙拦住他们,叮嘱他们赶紧回第三进去,跟其他人说一声,没他去叫千万别出来。
回卧室取出压在箱底的家谱,不医三懒赶紧翻看高祖名下的子嗣,果然看到曾祖赵文绍与高祖之间,还有被黑墨完全涂掉的一行。
这下不医三懒心里明白了,那自称是他堂叔的那中年男人,果真是他的堂叔了!
可曾祖姓名上面本应写着赵文祥一行,为什么要用黑墨给完全涂抹掉了呢?
是高祖动手涂抹掉的,还是曾祖涂抹掉的呢?
不医三懒猜测涂掉自然有涂掉的必要。
那堂叔是东洋人,他的爷爷极可能去了东洋,或者做下了令高祖心冷的事来,高祖一怒之下把他从家谱中给涂抹掉算除名了。
无论如何,那中年男人是堂叔的事情是确定的了。
眼下关键的问题,就是那涂抹掉的一行,如果是高祖所为,就表明高祖不将长子视为子嗣,那这个家园堂叔就夺不去了。
“对呀,既然可能是高祖涂抹掉的,那我就不能承认那个中年男人是我的堂叔,纵然从血缘上的确是,但高祖那么一抹,从情感上就不是了!”不医三懒心里这么想着往桃树林中的凉亭走去。
那中年男人见不医三懒手拿家谱回来了,得意地阴笑着问:“不医三懒,你看过家谱了吧?我说得没有错对不对?”
“不对!我曾祖没有哥哥!你不是我的堂叔,没有资格向我要这个家园!”不医三懒断然否决道。
陈晓兰伸手接过不医三懒的家谱翻看起来,见不医三懒的曾祖的确有一个哥哥,只不过被人用墨给涂抹掉了,便在心里急速地寻思起对策来。
突然,对付吝啬厅长的方式浮上陈晓兰的心头,谁主张谁举证的法律规则,岂不同样适用于这件事情么?
陈晓兰嘴角噙着冷笑将家谱还给不医三懒,转眼望向那自称是不医三懒堂叔的中年男人,道:“你把你的家谱拿出来,跟我老公家的家谱对比一下,不就一清二楚了么?”
只要这中年男人拿不出他的家谱,那就不能证明他是不医三懒高祖的曾孙,自然没有了向不医三懒索要这座家园的权力了。
纵然他拿得出他的家谱,也不能证明他的爷爷是不医三懒曾祖的哥哥。
因为不医三懒的家族里没有那中年男人爷爷的信息,要证明不医三懒家谱被涂抹掉的那一行,就是那中年男人的爷爷姓名,那他就得提供那一行的确是他爷爷的证据。
哼,在中国就得按中国的法律来行事,谁主张谁举证!
要是来硬的,这可是在中国,别说中国政府不会允许他们硬来,更要问问姑奶奶容忍不容忍!
私闯家园还要打杀主人,姑奶奶纵然杀了他们,也是正当防卫了不是?
那中年男人还真从怀里掏出一本泛黄的家谱,翻到第一页指着对不医三懒道:“你高祖我曾祖叫赵文香,我爷爷叫赵文祥,你曾祖叫赵文绍,我父亲叫赵天可,我叫赵家玉。你看,连各辈的生卒年月日都写得清清楚楚,不会有假的!”
不医三懒翻开他手上的家谱比对后,发现他手上这本家谱里,根本没有赵文香名下的子孙记录。
这说明赵文香还未结婚生子,不知何故就被高祖给除名了,赵家玉自然不知道不医三懒手里家谱上,除了他爷爷那一行被涂抹掉以外,根本就没有他父亲和他的记录。
不医三懒相信赵家玉并不清楚这些,才会按他的那本家谱说出这样的话来。
“你看,我家的家谱里根本没有你所说的这些人!”说罢,不医三懒将家谱伸给中年男人看。
赵家玉细看之下,不医三懒手里的家谱上,果然没有。
他凝视着那被涂抹掉的那一行,心想赵文绍在下,那这一行应该就是他爷爷赵文祥了。
可为什么会被涂抹掉呢?
“不医三懒,你为什么要涂抹掉我爷爷这一行?”赵家玉抬眼愤怒地瞪着不医三懒道。
陈晓兰听赵家玉的话里暗设下了陷阱,无论不医三懒承认还是不承认是他涂抹掉的,都将掉入赵家玉的陷阱里去,忙抢先道:“这位先生,你的话让我好生奇怪!且不说那一行是谁涂抹掉的,你说被涂抹掉的那一行写着你爷爷赵文香的姓名,证据在哪呢?”
不医三懒听陈晓兰这么说,这才知道赵家玉是个非常聪明的人,竟然不着痕迹地给他挖了个大大的陷阱,幸好陈晓兰识破了他的诡计,抢先用话暗示这是个陷阱。
不医三懒不由赞赏地望向陈晓兰,微微点了下头,决定由着陈晓兰来对付赵家玉。
赵家玉被陈晓兰问得一愣,随即举起他手里的家谱,道:“我家的家谱就是证明!”
陈晓兰轻鄙一笑,不屑道:“这位先生,你需要去夺谁家的祖产,只需要伪造一份那人家类似你手中的家谱就行了啊?”
只要不医三懒家的家谱上,没有赵文香的记录,任何的家谱无论如何记载,都改变不了伪造的嫌疑。
赵家玉被陈晓兰揪住弱点,心念一转,望着陈晓兰道:“我这本家谱已经有一百多年的历史了,你怎么可以说是我伪造的呢?”
陈晓兰不屑道:“伪造的家谱就是无法改变伪造的事实,并不因为不是你伪造的,是你父亲或者你爷爷伪造的,就能改变伪造的事实!是你向不医三懒要这座家园,当然要按不医三懒家传的家谱为准了。这位先生,不医三懒不需要去证明你手里的家谱是伪造的,而你却要证明不医三懒家的家谱被涂抹掉的那一行,原本记载的是你所说的你爷爷赵文香。请给出那一行就是赵文香的证据,否则你们都给姑奶奶滚出我家大门去!”
陈晓兰这是在故意激怒对方,只要对方在她家里动起手来,那便是上门打杀。
如此,陈晓兰便可以名正言顺地杀了这三名中年男女,正当自卫嘛!
那中年女人是赵家玉的老婆,一听陈晓兰让他们三人滚出大门去,顿时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腾地长身而起就要对陈晓兰动手。
赵家玉迅疾伸手拽住脾气暴躁的老婆,道:“事实胜过雄辩!陈晓兰,你如何证明那涂抹掉的一行,不是写着我爷爷赵文香的姓名呢?如何证明不是不医三懒或者他父亲,他爷爷、他曾祖故意涂抹掉的呢?”
陈晓兰听了冷哼一声,道:“姑奶奶没有那么闲!要是每个人都拿着一本伪造的家谱来我们家要祖产,要我们去证明什么,别说法律规定我们没有这样的责任和义务,我们也不屑于去做什么鸟证明!这位先生,在我们中国的法律中,有着谁主张谁举证的规定。请你们按中国法律的规定来做举证,要是你无法举证,姑奶奶还是那句话,你们三人马上滚出我的家园!”
不医三懒心里是知道赵家玉是他的堂叔,我不想陈晓兰杀了堂叔,只想让堂叔知难而退。
见赵家玉被陈晓兰说得哑口无言了,不医三懒语气很委婉道:“这位先生,你若说是我曾祖故意涂抹掉那一行的,事实上这说不通。且不说那一行记载着是什么,不说那一行是不是记载错误被我高祖涂抹掉了,我曾祖先于我高祖亡故,有我高祖在世,我曾祖自然不会做出涂抹掉家谱中某一行记载的事情出来。”
说罢,不医三懒重新将家谱伸到赵家玉跟前去,指着他高祖和曾祖的死亡时间给赵家玉看。
赵家玉见果然如不医三懒所说,赵文绍的确死在前面,便道:“纵然不是你曾祖所涂抹掉的,也可能是你爷爷涂抹掉的,或者是你父亲涂抹掉的!”
不医三懒听了轻轻摇了摇头,道:“你真是胡搅蛮缠!好,我告诉你,我父亲死在二十年前,我爷爷是几年前才死的,跟刚才同样的道理,这一行不可能是我父亲涂抹掉的。”
赵家玉心里已经很明白,涂抹掉那一行的人,必定是不医三懒的高祖他的曾祖,而不是不医三懒的爷爷。
“那是你爷爷涂抹掉的也有可能嘛!”赵家玉嘟囔道。
不医三懒听了嘻嘻一笑,道:“这位先生,你此言差之毫厘,谬之千里啊!你看我家的这本家谱,退一万步说,被涂抹掉的那一行,果真如你所说是写着赵文香,那怎么没有写你着父亲的姓名?这说明被我高祖涂抹掉的这一行,至少是个早夭之人!一个早夭之人,那又如何有你的父亲和你是我们赵家之人的道理呢?退一万步说,没有你父亲的记载,说证明在我高祖涂抹掉那一行的时候,你爷爷还是个未婚之人,既然你爷爷早夭了,我爷爷有涂抹掉你爷爷的可能性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