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夫人虽然对明棠很失望,但看二人这个样子,气不打一处来。
上去一把推开凤彦启:“你躲开!”
而后将明棠扯站起来:“你死什么死?你凭什么一死了之?
你这样做对得起谁?”
明棠捂着脸哭:“女儿对不起你与父亲的教导,只有以死谢罪。”
明夫人听得这话心底冷的不行:“你这话若是真心的,就把事情说清楚。
你的丫鬟被别人培养成毒师,她不仅仅是你的丫鬟,还是我明府的丫鬟!
她若干了大逆不道之事,便是你干了,是我明府有罪责。
洗不清,咱们一家都得死!
你真还念着父母对你的养女之恩,你便把事情交代清楚再死!”
明棠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是我对不起大姐,我只知道这件事……其他的……”
说着看向秋寻。
显然只能秋寻来说,她自己究竟还干了什么自以为是的“大事”!
明夫人着急上火的不行,却是不能做主。
下意识就看向顾云眠与凤翎御。
刚才凤翎御卸了人下巴,估计是怕人咬舌自尽。
凤翎御微抬手,便有护卫上前,扯住秋寻,托住她下巴,咔嚓几下,就给她把下巴接了回去。
秋寻疼的眼泪鼻涕流一处,眼神却是一狠,仿佛做了某种决定。
护卫刚刚松手,秋寻就想咬舌自尽。
可是嘴巴刚张口,却又合不上了。
而护卫并没有对她做什么?
明夫人看到秋寻蜷缩着身子,张着嘴,明显痛到不能闭合的模样,就想起那日在太子府里,劫持林静雪的女刺的模样。
当时她知道,是顾云眠对女刺下了令人生不如死的毒。
不过,后来顾云眠帮那女刺解毒。
她听自家都督说,那女刺后来老实交代了很多东西。
而凤翎御与顾云眠放了她条生路,把人送出了盛京安置。
但听说那个刺是不谙世事的时候被迫误入歧途,秋寻能和她一样,被驯服吗?
“她,她怎么了?”明棠忍不住问道。
顾云眠说:“中毒了。”
在明棠看来时,不慌不忙的抿了一口茶水,又将杯子轻轻放下。
这才解释:“一种生不如死的毒。
五脏俱焚,万蚁噬心。
又仿佛又千刀万剐割过每一寸皮肤……等等你能够想象得到,或者想象不到的痛苦。
但是,却因为太痛了,而没有力气自裁。”
明棠听得脸色惨白,吓得捂住嘴:“她,她会死吗?”
“既是让她感受生不如死,又怎会轻易让她死?”顾云眠反问。
明棠抽泣出声,眼泪不停的流,真是楚楚可怜。
“不必为她难过。”凤彦启劝道,“虽然你们主仆一场,但是她利用所学肆意害人。
至你于不仁不义,你又何必心疼她?”
“她到底是为了我,有罪的其实是我……”明棠哭着说。
明夫人一听这话就来气:“你的确有错!
既然把控不住她,就不该允许她学那些东西。”
话是这样讲,明夫人对于明棠已经没有多少信任。
顾云眠能够看出来的东西,她也是活了三十多岁,混迹贵妇圈多年了。
这个悉心培养大,以为最懂事的女儿,应该还隐瞒了其他的东西。
明棠被训斥的再次噗通一声跪下,无言以对,就只能哭。
明夫人只觉得那点恋爱一点点在溃散。
她为人如此,对子女爱之深责之切。
明媚那般,她不会手软,该教训的当教训。
明棠,她曾经赋予的期望其实更高。
对于她的苛责,因为不是亲生的,反而存了一些余地。
每天被呵斥的抽泣出声,仿佛伤透心,却无可奈何。
明夫人闭了闭眼,朝顾云眠与凤翎御一礼:“是我明府教导无方,但我夫君为大夏朝忠心耿耿,日月可鉴。
臣妇相信献王殿下维持公正,维护朝堂的心。
所以,请您按正常律法查办我府,臣妇愿意配合。
献王殿下也不必顾虑太多。”
凤翎御道:“有明夫人这句话便可。”
跟着吩咐:“明府二小姐涉险指使婢女谋害东宫陪侍,毒害厉王府郡主,带回京兆府,仔细盘问。”
此话一出,明夫人紧了紧拳头,没有吱声。
明棠愕然抬眸:“臣女没有,臣女何时谋害的郡主?”
顾云眠指了指桌案上的一堆之前搜出来的毒药:“毒害郡主的毒就在这里头,是在你的闺阁隔壁,也就是你管理的院子发现的。
你是主子,难辞其咎。
毕竟,她一个丫鬟有什么理由去毒害郡主?
只有你,动机最大。”
“臣女冤枉啊,臣女有何动机?”明棠着急万分。
“淑容郡主这次中毒,厉王府借机要挟联姻。”顾云眠看着她的眼睛,“本妃若是不来,说不定明府还真得赔个女儿给厉王府平息干戈。
你说呢?”
明棠愕然,下意识去看秋寻,仿佛她根本没有想到这茬。
“虽说明媚已经另嫁他人,但是当初她陪侍的身份也是官方认可的。
不能因为身份改变,为恶者的罪行就能消除。
这两件事的受益者都是你,不能因为你一句不知道,就能揭过。
希望明二小姐配合调查!”
明棠无话可说,最终被带了下去。
临走之前,看向同样被抬起来的秋寻。
顾云眠注意到,她并没有多看凤彦启。
凤彦启倒是看着明棠,几次欲言又止。
最后终究忍不住,朝凤翎御道:“献皇叔,这件事侄儿也有一定的责任。
毕竟,是侄儿找的人教秋寻学的那些东西。
侄儿可以将她师傅请来,看看能否从秋寻嘴里套出什么话。
以前见她忠心耿耿,却没有想到她学会本事以后有这么大的主意。
她害明大小姐的事情,侄儿没法说。
至于淑容,侄儿相信她多少会顾念几分侄儿照顾她的恩情,没有想过下死手。
所以她若是肯交出解药,侄儿愿意不追究明府的责任。
稍后侄儿就带母妃和淑容回去,也绝对不会发生强迫联姻之事。”
说到这里,顿了顿:“只当侄儿与明二小姐有缘无分。”
“你还不追究我明府的责任?”明夫人气坏了,“我好好的女儿被你给教唆坏了,还给我府里的下人乱请什么师傅,教的害人的阴损手段。
我们还未追究你们的责任,你们还想倒打一耙?
要论责任,你们厉王府教唆的罪责绝对跑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