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理会他,他像一个局外人,默默流着泪望着这一切。
苏云宁闻着他身上刚沐浴过的干净气息,眸子闪了闪。
萧瑀被宫人和侍卫带着离开了坤宁宫,失魂落魄的走在长长的宫道上,抬头望向东边的方向。
那座恢宏华丽的宫殿,是长乐宫。
前世的他也像萧景珩一样,无数次从上书房奔跑着回到长乐宫。
母妃也会给他备上羹汤。
也会揉揉他的脑袋,听着他诉说着上书房的收获,然后赞他一句。
阿瑜真厉害。
“站住!”
熟悉的声音自身后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
“属下叩见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千岁。”
周边侍卫看见来人之后都单膝跪地,恭敬行礼。
萧瑀愣愣的抬眼,望着不远处那极其尊贵又俊美的少年。
是母妃的亲生儿子。
“罪人萧瑀,叩见太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萧瑀双膝跪地,恭敬叩首。
萧景珩挥了挥手让侍卫起身退下,侍卫队长带着人退了几步站到了不远处。
一匹万金的金丝暗纹锦靴映入萧瑀的眼帘。
踢了踢他的肩膀,不耐道,“抬起头来让孤看看。”
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与他在坤宁宫时,截然不同。
萧瑀缓缓抬首,目光卑微的停在他的锦靴上。
“与你那被五马分尸的亲娘还真是挺像,一个下贱胚子出来的。”
少年锦衣华服,面容俊美,眸子里流露出浓重的不屑,声音透露着讥讽。
一旁的锦礼跪地匍匐着身子,拿着帕子为自家主子擦了擦锦靴鞋面。
像是沾染了什么脏东西。
“你又何必执着要见孤的母后,母后见你一面,怕是要恶心坏了才对,你的愧疚,一文不值。”
萧瑀僵硬的抬头,目光触及那与母妃如出一辙的眸子时,怔忪了片刻。
“你都听到了。”
语气笃定。
萧景珩因着上午去纵马,出了一身汗,就想着早些回坤宁宫梳洗了再去见母后。
于坤宁殿外听的一字不落。
“你说你肮脏,低劣,其实不然。”
萧景珩勾起殷红的唇。
“你用这些字,不过是侮辱了它们。”
“萧瑀?依孤看来,当是杜窳才是。”
见他神色呆愣,萧景珩玩味一笑,“低下,粗劣,败坏,谓之窳,与你恰如其分。”
萧瑀被羞辱的浑身颤抖,面色苍白如纸。
萧景珩眼神突然变得狠辣,修长如玉的手指死死掐住萧瑀的脖颈,锦靴不断踩碾着萧瑀的手指。
手指不断收紧,剥夺着萧瑀的生命,稀薄的空气让萧瑀再也喘不过气来。
“唔……”不断挣扎着。
“辱骂孤的母后?你个贱种也配?”漆黑如寒潭的眸子紧紧盯着他因窒息而涨红的脸。
狠狠一甩,将人甩到地上。
萧瑀狼狈的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拿出帕子仔细擦了擦手指,将帕子随手砸到趴在地上的萧瑀脸上。
漂亮的眸子中划过一丝狠厉,残缺的,生不如死的活着,才是对这个畜牲最大的惩罚。
萧景珩的锦靴跨过他的身子,散漫的声音定下了地上人的一生,“罪人杜窳,以下犯上,割了他的舌头,打三十大板扔出京城,永不准踏入京城半步。”
“是,殿下!”
侍卫抱拳之后就拉着大口呼吸的、脖颈青紫交加的萧…杜窳一路拖到了寂静之处施刑。
一声高过一声的板子砸在身后,杜窳脸上满是鲜血,嘴里呜呜咽咽说不出话来,却笑出了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