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宝瓷用勺子抿了口汤,入口温温的。
“照你这条思路,”江宝瓷慢吞吞的,“你姐夫也说过类似的话...”
“老婆!!”贺京准头皮一紧,“咱们开饭!我饿了!!”
江布侬:“姐夫说了什么,姐你说出来,我帮你分析。”
江宝瓷:“他说...”
音还没落,一只白色瓷勺,装着一小口营养汤递到她唇边,阻了她话。
还伴着男人半死不活的声音:“老婆,喝汤。”
江宝瓷:“......”
莫名让她想起——
大郎,喝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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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布侬的事到此告一段落,江宝瓷放弃送她去大学报到的决定,只给了她一张卡,足够她大学四年的开销。
江布侬没要,说她已经物色好了兼职,以后会赚钱帮忙减轻负担。
小丫头倔起来的时候让人牙痒,江宝瓷不再过度干涉她的决定,只让她把卡装着,爱用不用。
因为要打工,江布侬提前去了航大所在的城市。
某个深夜,江宝瓷辗转反侧。
贺京准固定住她肩,在昏暗的光线下凝住她眼睛:“别担心,布布已经安全到了,她打工的店我让人查过,很正规很安全。”
“......”江宝瓷抿了抿唇,“我没担心她。”
贺京准低低的笑:“好,你没担心。是我擅自作主,想着她头次一个人出远门,你打我,行吗?”
江宝瓷扭过身子:“睡觉。”
贺京准把她掰回来,宽大的手掌钳制住她下巴,迫使她抬头。
“贺家不需要你去,”他耐心道,“有医生有佣人守着,并不缺人手。”
江宝瓷:“不是缺不缺人手的问题。”
“不管什么问题,”贺京准态度强势,“我每天会过去看望奶奶,你做自己想做的事。”
江宝瓷:“我想看奶奶。”
“......”贺京准低出无奈的笑,“你别整我,行不?”
他距离拉得近,两人能听见彼此的呼吸,温热的气息胶着纠缠。
贺京准体内忽然干灼,像烧开水的锅,热气扑通扑通往外冒。
“咱们办婚礼呗。”他嗓子干干的。
话一出,江宝瓷倏地转身,顺带给了他一脚。
“......”
贺京准沉默半晌。
不敢再提和婚礼相关的事,贺京准轻轻贴上她后背,开始说起在国外比赛时的事,絮絮叨叨,没完没了。
现在她不爱说话,那贺京准就自己多说。
“奖金我让他们分了,奖品我放你梳妆台了,纯金小跑车,看见了吗?”
“嗯。”
“真看见了?”
“嗯。”
“我不相信。”
“......”
贺京准鼻尖拱一拱她耳朵,委屈巴巴的调:“你都没拍照发朋友圈。这是你老公赢的。”
“......”
“江二宝,”贺京准不满,“那是纯金的,你对金子,能不能有点应有的尊重?”
江宝瓷:“......”
给他杯牛奶吧。
奶泡脆脆鲨。
贺老太太时日不多,即便贺京准三令五申,江宝瓷也不能真不去。
只要她还是贺京准的妻子。
但因贺京准权势的扩张,贺家人对他有几分压不住的惶恐,转移到江宝瓷身上,就变成了谄媚和讨好。
一群人在老太太院里聊天时,会主动把话题递到江宝瓷嘴边。
或者惊讶又羡慕地夸奖她的衣服鞋子,又说店里刚到了新款,想约江宝瓷去看看。
然而让贺家众人大跌眼镜的是,江宝瓷不大爱说话了。
搁她以前的暴脾气,看见这种惺惺作态的场面,在话题一直围着她转时,能撕破所有人的脸面。
可现在,她们说她们的。
江宝瓷像屏蔽了所有杂音。
不搭理。
有种从核弹变成受潮鞭炮的观感。
怕老太太哪天说撒手就撒手,一群人又开始劝贺稹赶紧娶妻,别让老人家带着遗憾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