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银扉扶着后腰从地上爬起来,“这人是不是毛病啊,说睡就睡。”

    说完,他蓦然愣住,迅速摸了摸自己全身。

    “我居然可以控制这具身体了?”

    当个局外人这么久终于可以控制身体,银扉,现在应该是纪沧差点喜极而泣!

    活动了一下身体,他的脸色渐渐严肃下来,“也不知道能维持清醒多久,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这个幻境的阵眼破除幻境。”

    抬眸看着被云雾遮挡的弯月,纪沧凝起灵力迅速离开了原地。

    他离开不到半刻,一个女子的身影缓缓落地,看着昏迷的两头妖兽沉思了一秒,“这么快走了吗?”

    纪沧寻了一夜,别说幻境的阵眼,就连幻境的一点破绽他都没找到。

    “该死的,这银扉都死了这么久,居然还有这么强大的灵力维持幻境!”纪沧想了想,“不对,现在维持这个幻境的很可能是我的鬼瞳!”

    纪沧怒气不打一处来,这蛟妖用着他的鬼瞳,还把他禁锢在这具身体,真当他是软柿子?

    要不是转世的身体禁锢了他的鬼力,就这幻境,他单手就能捏爆,哪还得在这受这些窝囊气!

    余光往四周一瞥,才惊觉已经快天亮了,晕眩感忽然席卷,他暗道不妙,下一秒果然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

    失去意识的最后一秒,他看到了金色的裙摆悄然落地……

    可恶啊,又得看这个脑子少了根筋的傻蛟追妻了!

    ……

    银扉醒过来的时候头痛欲裂,他挣扎着起身,刚好被端着洗漱水进屋的凛鹿看到。

    “蛟老大你醒了啊,我们刚刚还说你怎么睡的比我们还久呢,就像中邪了一样。”

    银扉揉着脑袋,发现自己身体也十分酸痛,就好像昨夜奔波了几百公里一样。

    “应该不是,这可是神族,哪有人会对我一个妖出手?”

    纪沧翻了个白眼,这人早中了一种叫霓月的邪了。

    凛鹿拧干了毛巾递过来,“蛟老大,神族也没有你想的那么安全,就昨天那个……”

    他没说话,只是努了努嘴,但银扉也知道他说的是谁。

    “倒也不会吧,染炙神君看着也不像……”

    大熊忽然推开门,“蛟老大!有人来了!”

    屋里两人茫然地看着他,大熊给自己顺了顺气,有些恼怒地指着屋外,“神殿来人,说水神那边神侍不够,神尊让我们去帮忙!”

    银扉沉默了一会,掀开被子起身,“嗯,我知道了,你们在外面等我一下,我洗漱完就过去。”

    “你还真准备去啊?我们初来乍到,而且那使唤我们都还是水神的人,肯定说昨天那个谁跟他爹告状了!”

    凛鹿使了个眼神示意他别说下去,转头安慰道:“我们是初来乍到,所以才更不能得罪其他神,特别是水神掌财,信徒众多。”

    大熊噎了半句话说不出来,转头走了出去。

    待他们走到门口,引路的人冷哼一声,“这地方这么偏僻还让我们等这么久,要是耽搁了水神的时间你担待的起吗?”

    银扉有些抱歉地拱手,“知晓了,若是水神怪罪下来你们只管推我头上。”

    “你要知道,你只是只刚飞升的小妖,水神把你要过去帮忙那是你天大的福气,就你还拖拖拉拉不愿意动!”

    “你大爷的,你什么意思,请人就请人,别说那些阴阳人的话,你又不是你主子,在这刷什么存在感,真惹毛了我,我让你看看什么是生吞神官!”

    大熊最忍不了被说成一只小妖,什么是小妖,那是刚生出灵智不懂思考的才叫小妖,而他们这些大妖,现出原形跺两下地都能让神族为之一震,要不是妖王大人吩咐他们不能暴露真实实力,就蛟老大这修为暴走起来,十个水神都不够他泄愤!

    “你你你!果然是妖族来的东西,上不得台面的粗鄙!”

    大熊就这样瞪着他,本来就犀利的眼神看起来更加凶神恶煞。

    银扉连忙打圆场,“抱歉啊这位神官,我的侍从不懂事,我们快些走吧,让水神大人等久了也不好。”

    “哼!”那人这才作罢,带着他们往前走。

    而另一边的神女殿。

    霓月白皙的手臂突然莫名其妙出现的刮痕,但很快就消失了,直觉告诉她这可能是什么幻术,但那钻心疼又告诉她这幻术真的让人有些离谱。

    皱着眉看着手臂再一次恢复原样,又再次被刮出血,她终于决定认真看看这刮痕。

    “你喜欢银扉吗?”

    “喜欢就听我说下去?”

    霓月的脸色变得严肃,抬头四顾确认没有人捣鬼,她才低下头继续看。

    “我存在于你体内,我可以帮你们。”

    霓月问:“你是谁?怎么帮我们?”

    黎漾一抹脑门不存在的汗,心道:妈耶,终于能交流了,天天看着这女的找理由从神界跑下去看一眼那只小蛟妖又回来,嘴真是用来当摆设!

    门突然被推开,霓月手反应比脑子还快缩到身后,还好走进来到只是个小女官。

    “神女殿下,水神和染炙神官因为人手不够去找了新飞升的神龙神官下去帮忙,您看……”

    霓月无所谓点点头,“嗯,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她身边的人鱼龙混杂,反正没一个是为她所用,身处这个位置,她的一言一行都是被人监视的,就连她知道自己喜欢那条小蛟,也不敢表露分毫,只能用尽一切办法推迟与染炙的婚事。

    霓月捏着眉心,手臂突然又出现了刮痕,她低头去看,“跟过去,理由就说有信徒向你祈福了。”

    霓月定了定神,人族的女子都知晓她神女之名,因为女子总是不能对自己做主,每当被逼迫时总会求一求神女保佑平安。

    她苦笑一声,世人求她保佑,但她又能求谁保她?

    真可悲啊,同为女子,她即使为神,也仍不能对自己的命运做主。

    有时候她真想找个隐蔽的树林躲起来,一人,一屋,和他……

    “相信我,我才是唯一能帮你离开这里的人。”

    “唉。”

    霓月起身推开了门,同屋外守着的侍女道:“我接到了信女求助,现在便出去一趟,若是父神问起如实告便好。”

    “是,神女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