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八章无怨无悔已足矣
“所以，郭笑瑜的出现让你彻底忘记了先大嫂的好，她带给了你前所未有的新奇，她像一只小猫一样挠着你的心是么？”陆徽娘苦笑道，这是她想过的众多答案之一，她想过无数遍。但是这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背叛了就是背叛了，如今得知了也只是放下了一桩心事，从此往后她也不必再苦恼了。
因为在这五年之中，她已经尽心尽力。她的性格本就是这样，看似爱憎分明，实则平淡如水。她从不期待什么轰轰烈烈的爱情，比起如此她更喜欢一成不变细水长流。接受不了就接受不了。她没有对不起邓府，没有对不起邓旭。
“可是失去了兰汀我也很难过。”
我呸！陆徽娘在心中暗骂道，你还想鱼和熊掌兼得，既想要萧兰汀的贤惠，又想要郭笑瑜的妖媚，我看你还想要佳丽三千一天一个样。
没什么再想说的了，定局已是如此，再说就只能继续恶心自己了。
陆徽娘离开亭子回到青菲院，明心正在门口望着陆徽娘的身影。陆徽娘前去吃饭并没有带着明心，让明心好一顿担心。
“姑娘留下我一人，真是让我好担心，生怕再和大夫人吵起来。”明心小跑着下了台阶拥着陆徽娘，靠在她的臂膀上一起进了屋。
“我哪是这样不稳重的人？”陆徽娘捏了捏明心的小脸准备换下家居常服。
“可说呢，上次在花园姑娘对大夫人和小雪姨娘发了好大的脾气，到现在我还记着呢。”明心一面替陆徽娘换着衣裙，一面看着外面已经漆黑的天。
陆徽娘顺着她的眼神一并望过去，也没有什么异样，不禁问道：“你在看什么呢？”
“勤王和叶展已经去了好长的时间了，却连一封信都没有送过来。”
“勤王一直都是如此，忙起正事来便什么也顾不得了。如果送信来定会只有一个安字。如果有事情定然会有消息传到京城，没有消息就代表一切安然无恙，你且放心吧。”陆徽娘安慰着明心，一面拿起桌子上的葡萄剥了皮吞进一颗。
“姑娘，已经找到了曾经伺候太夫人的文嬷嬷，这次可真是费了不少的功夫。文嬷嬷最初并没有回老家颐养天年，哥哥便在她老家附近埋下了人。最终在文嬷嬷回乡祭祖的时候将她找到。只是，文嬷嬷已经不能再说话了。”
上次陆徽娘询问明心，明心正是担忧文嬷嬷说不出话可是要耽误不少的事情。而且最初抓到她的时候文嬷嬷抵死不从，直直要撞到柱子上打算一命呜呼。幸好旁边的都是些壮汉。拉住她并不算难事。折腾了几天才消磨掉她的力气，捆绑了扔在一边找人随时看着，待陆徽娘需要时直接带到她面前即可。
可见秘密还真是不少呢，都能狠了心让陪伴自己多年的侍女变成哑巴。不过这文嬷嬷倒是个忠心的人，能以死明志就代表能从她那里不容易得到消息。
“没被别人发觉吧？”
明心摇摇头，“哥哥做事很是隐蔽，姑娘可以放心。”
“明日，咱们去见见她。”陆徽娘伸了个懒腰，又觉一阵眩晕袭过来，亏得明心就站在旁边一把扶住。待陆徽娘缓了好一会子才勉强能走到床边。
明心很是担心，陆徽娘虽然不至于像在北城一样晕倒在地，可是每日里晕眩越来越频繁，小到站起身子就得缓上许久，半个时辰都是常有的。明心将两个软枕仔细靠在陆徽娘身后，又赶紧端上一杯水。陆徽娘就着明心的手喝下，连她都觉得自己的身子出了问题。随即就给自己把了脉，可确确实实是没有什么大碍。师父不在身边，冯舒又随着李珏去了湖南，别的大夫陆徽娘亦是信不过。
“无妨，这几日看账簿看的晚些，身子有些吃不消。只要按时休息就好了。”陆徽娘看着明心快要哭出来的小脸，宽慰地笑了笑。
“那姑娘快些休息吧，明心这就下去了。”
邓旭还坐在凉亭中看着旁边的树梢被风吹的左右不定，放在桌子上的手亦渐渐凉了下去。郭笑瑜派去看着邓旭的小婢子已经将方才所看到的一一告诉了郭笑瑜，只是离得远什么也没有听见，只看到公爷拉着四姑娘的手不肯放开。
“是我太轻纵这个贱人，不仅纠缠邓旭，如今还又要分我的地位。这些账簿连老二家都没有机会摸到，竟然让我去送给陆徽娘这个外人过目。她算什么东西，老夫人也真是老了拎不清楚，毕竟我才是她的儿媳，我爹是赫赫清江侯，她竟然为了陆徽娘而呵斥我！”郭笑瑜将面前的茶盏用力地愤怒地挥倒在地。
碎片泙溅一地落在那婢子的鞋面上也不敢躲，滚烫的热水再难以忍受也要咬着牙拼命忍着。
“大夫人别气了，四姑娘到底没有和公爷有实质的行为，而且上个月的账簿您没有送过去她也不敢说什么呀。这个家她还是得听您的，公爷心悦的也只有您啊。”
“哼。”邓旭什么样她郭笑瑜还不清楚？指望着他一心一意还不如靠自己将整个邓府牢牢握在手里。只是陆徽娘，她是越发忍不下去了。
然而清江侯却告诉郭笑瑜一定要忍，陆徽娘被封为公主是为的她救了灵充媛和她腹中的皇室血脉。只要动陆徽娘，灵充媛必定会想尽办法保住她，灵充媛的背后是整个北城，而极北之地又以北城为首。那么到最后就要以郭家来抵抗整片北部。
而且皇上正是盯郭家盯得最紧的时候，少不得要忍耐一些。而且连清江侯也听到风声，勤王曾经为了陆徽娘而和皇上争吵，陆徽娘不可小觑，更不能轻举妄动。
“那女儿就只能生生受委屈么？”郭笑瑜抓着清江侯的臂膀摇晃道。
“好孩子，为了郭氏一族你便受些委屈吧。”哪怕再宝贵如掌上明珠，清江侯也不敢为了郭笑瑜而大动干戈直接对陆徽娘使铁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