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在拘留所吗?我问你们,为什么他会在这里?!”

    “因为他想到这里来。”

    清冷的音色于身后响起,祁折花回过头,看到手腕上仍然靠着半截手铐的青年。

    即使是如此这般境地,慕光的神情竟然仍然看不出端详,他冷静的抬起眸子。

    “他能被关住,只是因为他想被关住。”

    慕光冷冰冰的问。

    “祁组长,你真的觉得一个拘留室,就能关住江北专案组的副组长吗?”

    祁折花那双漂亮的眼睛睁大了。

    救火声,警报声,对讲机中不绝于耳的电流声。

    祁折花只觉得所有声音都拧成一股麻绳,死死攥紧了他的脖颈。

    “现已……到达…泉…水房……附……请求……支援!”

    耳旁对讲机中的声音猛然炸开,祁折花如梦初醒,他一把抓起腰间的对讲机。

    “联系会馆负责人!马上把会馆的建筑地图拿出来!”

    不知是泛起的红血丝还是被火光照耀所致,那双桃花眼的眼眶也隐隐发红。

    “准备防火衣,立刻给我联系120急救车!现在就给江北水库联系人打电话!我亲自和他通话!”

    祁折花手臂一挥。

    “顺安市公安局江北专案组全员警备!随时为童夕驹副组长提供一切支援和帮助!”

    风声,火声,这些声音最终教会成了一首激进的歌。

    “会馆负责人发来的建筑图纸在这里!”

    “报告组长!水库安全措施已经就位!”

    “报告,已经计算出快捷进入外场喷泉水阀通道!”

    “报告!”

    “组长!”

    “组长!!”

    ………

    祁折花在会馆前穿梭着,耳旁的声音似乎变得格外清晰,又似乎已经微不可闻。

    在每一次迈开步子的瞬间,他几乎都能够听到与他数墙之隔另一个人的脚步。

    某个专案组组员急切的抱着电脑冲上前来。

    “报告组长!现已连接童副组长对讲机定位!”

    或许是这把火烧的实在太过猛烈,以至于让原本看似坚不可摧的会馆墙壁都似乎已经有了崩塌之势。

    因此,连带着专案组组员的声音也有些许颤抖。

    “组长……童副组长的位置已经到达会馆外场喷泉水阀处……”

    没有人不明白这究竟意味着什么。

    这个燥热又喧闹的现场,在某一刻仿佛错觉般达到了仅仅只有一瞬间的寂静。

    祁折花条件反射般的停下脚步。

    在情感的支配下,身体优先大脑做出了反应,他本能抬起手,对讲机举在唇边。

    那双往日流光溢彩的桃花眼微微放大,仿佛是仓促间难以接受就连最后一句话都来不及说的事实。

    有人控制不住的闭上眼睛,等待那那高压水流冲破水管时如雷霆炸精般的爆炸声响起。

    但是没有。

    什么都没有发生。

    没有水管被炸开的巨响,没有洪水冲击而起猛兽出笼的模样。

    有人不明所以的睁开眼睛,眼中残留着疑惑和恐惧。

    “怎么回事……?水呢?!”

    业火蒸腾,就在这万般火急之刻。

    那部被祁折花紧紧攥在手中的对讲机竟又传来了滋拉滋拉的电流声。

    “……姐夫!”

    童夕驹被烈火炙烤的格外焦躁。

    “喷泉水阀由于生锈卡住了!我拧不开!”

    祁折花心脏狠狠一震。

    但来不及让他作出反应,一道黑影闪身而上,一把夺过了他手中的对讲机。

    慕光一双眼睛闪闪发光,他冷静道。

    “童夕驹,搭建签售会时会馆内有准备压地的重物和绳索。”

    此话一说,祁折花立刻静在原地,他迅速明白了青年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