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芹菜折断一般的脆响,手指关节脱臼的声音在寂静的车厢内宛若惊雷。

    慕光愣了两秒,随即脸色立刻就变了,目呲欲裂怒吼道。

    “谭设君?!你疯了?!你在干什么?!!”

    谭设君盯着他,反问。

    “那你想干什么?”

    慕光怔怔望着他,余怒未消的瞳孔中刻满了惶恐和不安,却又说不出话来。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

    就像不知道疼一样,谭设君嘴边居然还能扯出个匪里匪气的寒笑,他冷硬道。

    “两只手二十二个关节,我今天陪着你闹。”

    那还是谭设君头一次在他面前展露出这么冷硬决绝的姿态来,青年黑棕色的瞳孔微微颤动。

    慕光呼吸不知何时变得急促起来,他费劲的深深吸了两口气,正准备开口。

    就在此刻,屏蔽效果极好的警车里猛然炸开一声异响,两人转过头去。

    车窗外突然传来一名专案组组员的呐喊,他正震惊不已的望着那被烈火封死的会馆入口。

    “什么情况?!组长!有人冲进去了!!”

    这份震惊如影随形复刻到了在场的每一个人脸上。

    慕光和谭设君面面相觑,对视一眼,谭设君猛然推开了车门!

    “咣当!”

    一个被烈焰包围的人影在喘息之间穿过层层火焰。

    他身上没有任何防护措施,衣角都被烈火点燃。

    却依旧无所畏惧,如同扑火的飞蛾般一头撞进了被烈火裹挟的会馆入口,目标明确的直奔会馆外场喷泉而去。

    “有人冲进去了……?”

    吴骥瞳孔中盘旋着不可思议,脸颊被滚烫的火光照的一片赤色,他喃喃自语。

    “是谁?”

    “是谁?!”

    身后传来祁折花无法克制的怒喊,吴骥转过身去。

    看到被洛英英死死禁锢在臂弯里的祁折花。

    他向来一丝不苟的发丝凌乱不堪,那张皮相完美的脸上沾满了火焰的黑灰。

    此时此刻,几乎整个人都扯向了那被熊熊烈火包裹着的会馆入口方向。

    吴骥毫不怀疑。

    倘若此刻没有洛英英的阻拦的话,祁折花就会毫不犹豫投身进那烈焰之中。

    “是谁进去了?我有发布过这样的命令吗?!我有选择让谁去开水阀?是谁!”

    听到这个方案的人虽说不少,但是无论是谭设君还是祁折花,都没有对这个残忍的计划下达任何命令或指示。

    祁折花转头四顾,一一辨别着每个专案组组员的面孔,却只能看到一张又一张迷茫的脸。

    祁折花愤怒的简直要爆炸了,声音饱含怒火。

    “到底是谁进去了?!”

    “组、组长……”

    一个专案组组员小心翼翼的举起手,音量几乎微不可闻。

    “我看到了一点…那个人好像没有穿警服……”

    祁折花微微一愣。

    下个瞬间,他腰侧每个专案组刑警都标配的对讲机,突然发出一声呲啦呲啦的电流音。

    一道每个人都无比熟悉的声音,在对讲机中响起。

    “姐夫。”

    刹那之间,祁折花整个人都僵住了。

    而那滋拉滋拉的电流音仍在耳边绵延不绝。

    “姐夫……我现在位置在会馆外场东…通往喷泉……路堵塞…请求……”

    或许是因为信号不好。

    隔着火场,那声音听起来卡顿又干涩,可祁折花就像是整个人都被点爆了一样猛的挣开洛英英的束缚,骤然转过身来。

    “童夕驹为什么会在这里?”

    那双漂亮的桃花眼中在此时布满血丝,祁折花怒气冲天的质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