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设君并不觉得对方能够听到警车内省虎那一通哭爹喊娘的求助。
青年笑了笑,他合上眼睛,眉目间仍抑着游刃有余的闲适。
慕光指了指隔壁。
“因为从咱们开会到现在,省虎一直都在隔壁拘留室里痛哭流涕的忏悔呢。”
……这个距离确实够近。
谭设君在心中再次怒骂了一遍市局刑侦部糟糕的豆腐渣工程。
他早晚要榨干吴骥的钱包,给刑侦大队办公室的所有墙面都铺上市面上最好最贵的隔音材料。
旁边还在认真处理报告的吴骥还不知道自家队长的心思已经转到了他的钱包里。
听到涉及案宗的问题就“叮咚”一声吴骥帮上线,单纯的抬起头答疑解惑。
“省虎和袁霄汉以及黄骙,也就是前两起案件的受害者籍贯相同。”
穆辉也没来得及看案宗,问道。
“那和这一次的受害人呢?”
吴骥耸耸肩。
“还不知道。”
穆辉一愣,“不知道?”
用假身份证的省虎的真实籍贯信息都查出来了,第三起案件受害者的信息竟然还不知道?
吴骥将案宗在桌上颠了颠,一边仔细的确定好每一页都对齐,一边道。
“第三起案件受害者的身份还没确定。”
谭设君也皱起眉。
“怎么回事?”
郇诚面带惆怅的叹了口气。
“因为第三起案件受害者的脑袋被砸了个稀巴烂。”
郇诚这话说的一点也不夸张。
直到案件发生后的第二个月,警方才明确核实了连环杀人案第三起案件受害者的身份信息。
不过好在第三起案件的案发现场并没有发现疑似杀人类告函的东西,顺安短暂的消停了一段日子。
也不算特别消停。
顺安这座城市其实是没有春秋的。
来势汹汹的倒春寒眨眼间普一散去,地表的温度立马就蒸腾而起。
人们可以说脱下羽绒服就是半截袖。
而在这段温度快速回升,案情陷入僵局的日子里唯一值得一提的是。
像是和市公安局拘留所建立了深厚情感羁绊的省虎。
“呦,兄弟,你也是拘留所的常啊?”
贺规毁手腕上还拘着铐子,整个人却却像回了家一样悠闲自在。
他一副吊儿郎当的姿态靠过来,凑到省虎跟前,不知死活的道。
“我这个月见你第四回了,这进拘留所的频率都快赶上我了。”
贺规毁依旧秉承着他那刑法坚决不触碰,其他法律条规挨个触碰一遍的座右铭。
在续往昔峥嵘史之后,又新添一枚战绩。
“我是翘掉了谭设君的车锁,并且给四个轮胎毫不遮掩的放了气之后才进来的,哥们你这回呢?”
贺规毁眼神相当不正经,他忽然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神神秘秘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说。
“不会吧?你不会也是谭设君的熟人吧?也在拘留所里办了年卡吗?”
省虎默不作声的坐在角落,抬眸幽怨的看了他一眼。
他不是不想说,而是没脸说。
想当初他省老板在灰色市场倒卖玉石翡翠时,是何等风光潇洒。
没想到现在竟沦落到了要求爷爷告奶奶主动进局子的地步。
省老板能靠着这些投机倒把的套路,一步步把生意做大做强还是有人脉的。
因此,在他出门不看黄历,莫名其妙撞煞于白鸟塔地铁站内被警方拷走之后。
白鸟塔站外接应他的律师等了他整整一个钟头,在那名精英律师意识到不对冲进地铁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