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虎的影子都早随着警车的尾气飘走说再见了。

    那明律师不愧是省虎花大价钱请来帮他逃命的,不仅相当负责,还极其具有职业操守。

    当时人的面都没见到,就被警方吹着警笛拉走了,这能忍?

    律师拍拍胸脯,坚定不移的表示一定将省虎从号子里拉出来。

    随后便以措手不及之势,收集了一大堆证明省虎无罪的证据。

    强词夺理表示省虎只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使用了假的身份证件,不应该判处过重的刑罚。

    随后这名责任感爆棚的律师就不顾当事人本人的诧异,义正言辞提起了上诉。

    省虎:“………”

    省虎反对:“我有说让你帮我了吗?”

    谭设君表示反对无效。

    警方联系了法院,将对方这个狗头律师的无理说辞全盘接收。

    省虎不是想蹲监狱吗?

    那他们就偏要和他作对。

    申诉期一拖再拖。

    直把省虎拖得心慌耳鸣,手脚发软。

    他是真的出来逃命的。

    眼看跟自己有瓜葛的人死了一个又一个,省虎深知下一个轮到的就是自己。

    脱离了警方系统的保护,他没胆子在外面晃悠。

    最后走投无路,买了条黑丝袜套在脸上充电银行里假装劫匪在抢银行。

    ——这法子当然是行不通的。

    银行前台的工作人员见怪不怪,面无表情的按下了报警器。

    说实在的,这真的很难再激起什么额外的反应。

    毕竟倘若同一家银行被同一个人在一个月之内抢了三回,任谁都得心如止水,神经麻木。

    更何况省虎举着碎啤酒瓶,脑袋上抱着黑丝袜疯疯癫癫冲进银行的那副样子。

    比起凶神恶煞的抢劫犯,更像是发酒疯的醉汉。

    倘若不是谭设君私下叮嘱拦了一把,交代前台小姐姐只要这个人冲进来发疯,就直接打他私人号码。

    恐怕省虎早就被当成出逃的精神病患者,在精神病院预定了床位。

    贺规毁唏嘘道。

    “哥们你这不行啊,拘留所呆多了就要把这当成自个的地盘一样自在。”

    他挺起胸膛,语气还颇为骄傲。

    “你看我,七天一犯规,三天一违纪,回这儿就跟回家一样轻车熟路。”

    省虎耳朵一动,主动凑上前去向他取经。

    “你有没有什么进号子的秘诀给我传授一下?”

    贺规毁:“……?”

    贺规毁用一种全新的,隐蔽的,仿佛看出逃的精神病患者一样的眼神注视着他。

    然后不动声色的往后挪了一点。

    省虎:“……我再说一遍,我真不是精神病。”

    和能关多久就关多久的贺规毁不一样,负责拘留室的警察并不愿意关省虎多久。

    当然这也是谭设君叮嘱之下的结果。

    没办法。

    谁让省虎自打进了拘留所之后就一直相当不配合?

    不仅对前两桩案件的受害者关系闭口不谈,甚至还扬言要投诉刑侦大队所有人。

    而对于这种有狗头律师帮忙的申诉人,刑侦大队也不好采用大记忆恢复法。

    谭队长只好叼着烟,摆摆手。

    安排了两个便衣刑警跟在省虎屁股后头。

    监视他的同时,还要见缝插针找出一切可能藏有案件相关信息的线索。

    ………

    “第三起案件受害人的死因是被重物反复撞击头骨,造成颅内出血而死。”

    郇诚抬手将尸检报告和受害者的个人信息资料并排放在一起。

    尸检报告上那张尸体照片上的脑袋,看起来就像被砸烂的桃子,红的白的烂的一塌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