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陆续有人进来，经过的同事看见那张纸，饶有兴致的拿起来打量，“是你叠的嘛，手很巧诶，教教我吧。”
乔橙开着电脑，敷衍道，“我不会叠。”
她忙去工作，注意力便转移，一眨眼就到了中午。
手机在旁亮起几次，私人号，午饭时乔橙才抽空来看。
居然是沈唯阳发来的：最近怎么样？还在新公司吃陈珏的瓜嘛。
无事不登三宝殿，乔橙回道：沈总有什么指示？
聊私事她没兴趣，尤其关于陈珏的。
可沈唯阳偏偏拉着他聊陈珏不放：你在公司几天了，还没跟陈珏碰上嘛？
乔橙兴致缺缺：没呢。
沈唯阳却来了劲：你上次问我那个瓜之后我专门又去打听了一下，还真是没想到，陈珏就是你们老大！你都跟方秀轩认识，怎么会不知道！
迟来的新闻，让乔橙只觉得无趣。
她没回复，可沈唯阳那边却有了想法。
在他看来，乔橙肯定是先认识陈珏，借工作之便拉近了关系，然后才认识方秀轩的，只是为了在公司避嫌，空降时才没有提陈珏的名字。
这种人脉他肯定要把握。
沈唯阳下午就赶到永华，借拜访的名义想见一见乔橙。
公司每天都有这种人来，大家见怪不怪，只是沈唯阳跟乔橙曾经上下级，市场总监知道后便专门要她去应付，且交代，“他提过好几次合作了，还是很诚心的，你对他了解，不如去沟通下，可以的话我们再往上提报。”
但陈珏那边一票否决，乔橙便认为这只是无用功，在跟沈唯阳见面时没太专注合作方案，反而委婉劝他找找别的路子。
沈唯阳便道，“我知道你为难，但是这次我来还是有几分把握的，不瞒你说，我跟你们总监私下里沟通几次，如果他支持，你也支持，这不是双赢吗？”
“原来如此啊。”乔橙总算知道总监为何特意交代她来。
两边都是人情，她只不过是传话的，确实没必要得罪沈唯阳。
想了想，乔橙表示会尽力，待见面之后，总监问起，她便道，“您都了解尚恩的方案，只是既然您觉得可以，为什么一直没推进呢？”
她只是试探，要是总监这边也没把握，她并不愿意趟浑水。
可没想到，总监居然露出笑容，示意她跟自己过来。
乔橙跟在后面，发现电梯上行，直到最高那层。
她心里一个咯噔，“老大，你这是带我去哪？”
“去见我老大，”总监做市场的，平日相处没什么架子，开玩笑的语气道，“你是内推的，跟其他新人说话份量不一样，陈总会听得进去。”
说话间，两人到了一扇门前。
这里里外外好几间，秘书室就在隔壁，好像知道他们会来，便进里面说了声，“陈总，市场部徐总监来了。”
这是几天来，乔橙第一次听见他的声音。
严肃冷漠的，“进来。”
那天之后其实陈珏有联系她，只是都被乔橙以太忙为由搪塞了。
她本来想这样平淡的相处下去，却没想到一个一个沈唯阳给她推到了陈珏面前。
那他知道自己来了公司吗？
如果见到，会是什么表情？
乔橙没有发觉，自己会不经意猜想关于他的一切。
总监示意她跟上，而后走在前面，“陈总，刚刚尚恩的沈唯阳又来了……”
后面说的是方案细节，本来乔橙该专注去听的，可她撞上陈珏那双眼睛时便走了神。
他眼神是藏不住的锐气，如果端着气场，跟他对视时心跳都会加速。
陈珏一抬眼就看见她了。
眉心也确实皱起，但波澜就只半秒，很快他便重新看向文件，仿佛进来的不过一个新人。
乔橙抿唇，手局促的握紧。
她明白过来，陈珏早就知道她在公司，只不过没想到这趟她也来。
如果他知道，会故意避免碰面，继续骗她吗？
乔橙心不在焉的，直到徐总监问她，“说说你的想法，乔橙。”
她便忽然回神，“我—”
只是没等说出什么，陈珏忽然淡淡打断她，跟徐总监道，“你把尚恩这几次的方案书都拿来给我。”
徐总监以为有戏，马上答应着离开。
他一走，陈珏便起身，抬手时衣袖擦过她脸颊，带来她熟悉的，属于他的味道。
曾在她呼吸里沸腾着，跟她彻夜缠绵的味道。
乔橙猛地屏住呼吸。
下一秒便见着门被带上。
“陈总！”这是在公司，她觉得陈珏的行为不太妥当。
可男人不以为意，唇角勾起道，“几天不见，改喊我陈总了。”
“难道不应该吗？你看着一点都不意外。”乔橙感觉现在的他侵略感太强，便后退几步，谁曾想快被他逼到门边。
陈珏脸上笑笑的，手却不气的撑起，给她半框在自己怀里，然后低头，“听你喊陈总，怪怪的。”
他故意放低姿态，额头都快贴上她，“对不起，我不该瞒着你，但你跟我妈认识，我担心你知道情况后会有压力。”
其实他是懂乔橙的，此刻的温言软语便很真切戳到她的心情，“我知道你有顾虑。”
乔橙受不了他委屈巴巴装可怜的样子，毕竟她很容易心软，于是侧过脑袋，手抵着他胸膛，“所以是我的错了？”
“是我的错。”陈珏听到门外有动静，应该是徐总监回来了。
于是不再逼她，整了衣领回到桌前。
徐总监后面跟他说起方案的事，可他显然心不在焉，拿着手机不知道捣鼓什么。
边上的乔橙也在走神，手机亮起时看了眼，竟然是对坐的陈珏发来。
陈珏配着沮丧垂耳兔表情包：你想不想跟老东家合作？
乔橙也不清楚具体方案，哪里能做决定？便道：陈总做决定就行。
陈珏眼尾漾笑，给正在滔滔不绝的徐总监看的一愣，“陈总，您这是觉得方案还不错吧？”
他便抬头，若有所思的，“以前不太行，这次再看看，”站起身，他道，“今天先到这。”
从他办公室离开，徐总监拍着胸脯保证，“这次肯定行，我就没见陈总谈合作时这样满意过。”
乔橙支吾着点头。
待回到自己办公室，她便又看见那个折纸，索性就点开陈珏的对话框，想告诉他一声，至于要不要看，他自己做决定。
乔橙拿着手机，举高，对这叠纸刚要拍照，视线却忽然顿住。
这张纸，好像被人拆开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