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花香,馥郁的让人沉醉。
肖灯渠把卡片读了几遍,她曲着手指拂过脸颊,热热烫烫的,瞳孔微微亮。
老师清冷的面容之下却是一颗炙热的心,短短几个字将她的内心烧得极度滚烫。
“唯一的真爱”
老师……怎么会突然爱上我了呢,还是唯一,原来肖灯渠是老师的唯一呀。
老师这样也过于主动了呀?
肖灯渠扭头看看屋内的身影,再看着卡片上的“至死不渝”,她回到厅坐在沙发上,把卡片放进花里,又慢吞吞拿出来继续看……
肖灯渠只想活着在一起,施明月不愧是老师,比她更贪心,很有远瞻性,居然想到了死也要在一起,真的是,很……很直白呢。
有很多一点点被感动到了。
肖灯渠再认真读了一遍,心情变得有一丢丢的开心,脸颊烫的没法用手去触碰了。
“老师……真坏,害得我一直害羞。”
施明月正在叠早上肖灯渠搜乱的衣服,她没听着肖灯渠出声儿,往厅里看。肖灯渠坐在沙发上,双手搭在坐垫上,一会一会儿低头的嗅玫瑰花,抬起头时脸颊处浮出粉色,手指抚摸花时多了几分小心翼翼。
难得这么乖。
不对,似乎不止有乖,施明月再定睛看过去,还瞧出了一些娇羞。莫名让施明月想到一个词儿。
人比花娇。
“?”
好奇怪。
施明月继续认真叠衣服,忍不住用余光再偷偷瞥她,施明月问她,“你收到花了?”
肖灯渠抬起头,两个人视线对上,肖灯渠眸子闪烁着柔和且神秘的光,声音轻轻,“嗯,小机器人送来的。”
她视线落在施明月身上就没有移开,与之相同的是,外面阳光齐齐落她身上,似把她平日里时不时多出来的几分阴沉晒干了。
施明月没想到一捧花魔力这么大,肖灯渠出奇的很好哄,施明月眼眸里是笑,她把衣服放进行李箱并推进柜子里。
“喜欢吗?”施明月问。
肖灯渠抬头看她,那一刻眼眸明亮,甚至有几分紧张,施明月捕捉到了这点变化,觉得很有意思,说:“喜欢就喜欢呀,不喜欢就不喜欢。”
肖灯渠惊愕的看着她,施明月疑惑她这个表情,也纳闷她怎么这个反应。
心里免不得打鼓,肖灯渠见多识广,家里到处都是罕见稀有的玫瑰,也许她只是简单的开心,目前达不到喜欢那一步。
这么想的话,施明月有些失落,但……她也能接受。
一捧花带不来什么特殊效应,肖灯渠开心就行了啊,她也算认真送了肖灯渠礼物。
“真的是送给我的吗?”肖灯渠蹭到她身边,“老师,你真浪漫呀。”
施明月沉默了一会儿点头,“嗯。”
肖灯渠又问:“那你有没有给别人送过花,程今表姐有吗?”
肖灯渠问的可真深入啊,施明月也是沉默了一会儿,轻声说:“这是我第一次送。”
肖灯渠唇瓣勾了勾,明显开心起来了,她是第一次收到花,连续嗯嗯好几声,说:“可是,我不能直接答应你。”
网上说了,直接答应过于廉价,要犹豫,要有过程,这样对方才会好好珍惜。
“你别胡思乱想,我没有别的想法。”施明月就是单纯想送花,也没有什么事儿求她,可能之前别人都是求她办事才送,施明月说:“无条件送给你,你开心就好。”
肖灯渠说:“你还是有点条件吧!不要自暴自弃,我也不是不答应你。”
施明月:“……噢。”
她又说:“我目前没那么需要,那你也不用急着答应。”
肖灯渠:“你需要!”
她声音提的很大,给施明月吓一跳。
这个怪小孩儿……施明月轻轻叹气。
反正每次肖灯渠说她听不懂的话,大部分也不是什么好事,施明月也懒得深入去想,由着肖灯渠去想吧。
肖灯渠继续说:“你必须需要。”
施明月:“……行,我需要。”
她现场提了个要求,“你去把你比基尼洗了,好吗?”
“好,我喜欢的……”肖灯渠去浴室前小声嘀咕,再补充一句,“非常喜欢你送的花。”
那语气施明月听出一种暗示,肖灯渠就是希望施明月下次继续送。施明月之前想过奖励给她东西,只是手头拮据,加上她认为自己送的太廉价拿不出手,现在相处熟悉了,她对肖灯渠很了解,她知道肖灯渠很简单很单纯,不管送她什么她都很开心。当然,如果不是奖励是赠与,能更开心。比如现在。
“喜欢就好。”施明月第一次送人花,就怕她不喜欢,现在被她的兴奋弄得……也很开心。
“老师送我的,我最最喜欢了。”肖灯渠语气很甜的说。
施明月听出来她的激动,“那我点个餐?”
施明月拿着手机弄,又问她吃不吃冰,肖灯渠点着头进了浴室。
“你洗你自己的衣服。”施明月说。
肖灯渠蹲在浴室里放比基尼,老师也真好,居然只是让她洗衣服就可以需要她。那她洗一辈子也挺好的。
肖灯渠都想着洗一辈子衣服了,施明月进了浴室,她皱起了眉,果然,肖灯渠把俩人的比基尼放一个盆里了。
施明月闭了闭眼睛,头痛的说:“好了,我来的,不用你洗。”
肖灯渠撇撇嘴,“那……”
“做数的,你先出去吧。”
俩人的内衣都混到一起了,甚至施明月的白衬衫也在里面,施明月无奈地说:“大小姐,你出去吧……帮忙拿个餐。”
肖灯渠眼睛微微亮,小跑着去等餐。
大小姐到底是矜贵,没受过人间疾苦,兴趣爱好都比较小众,居然爱洗衣服,而且对洗她的内衣还不同寻常的热衷。
施明月把和比基尼搅在一起的衬衫勾了出来,先洗了衬衫,再把两个人的比基尼分开洗,拿出去晾晒,正好肖灯渠在门口取餐。
施明月能听到肖灯渠和小机器的对话,肖灯渠很有礼貌的说“谢谢你哦,下次再来”,小机器没那么只能扭头就走了。
施明月把手清洗后擦干,她口渴,去吧台那里倒水喝,刚要入口,肖灯渠把餐放下,突然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
施明月微愣,手指不稳,手中的杯子弄湿了领口,她迟钝了两秒,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侧过头继续拿杯子喝水,她差不多也习惯现在肖灯渠这些出其不意的亲呢动作。
而且,从一开始呵斥到现在只要肖灯渠不越界,施明月就可以睁只眼闭只眼。
施明月还有一个星期多天就结束家教工作,她对肖灯渠的行为格外放纵。
肖灯渠抽纸巾出来给她擦擦脖子。
“不用了,待会就能干。”施明月制止她的行为,肖灯渠摇头,拿开她挡住胸口的手继续给她擦,擦到她的锁骨,又贴在她的锁骨上亲,说:“好的,我答应。”
“嗯?”施明月没明白什么意思,但肖灯渠也经常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她选择性无视了。
明明是肖灯渠自己想亲,她怎么还好意思说出“答应”这两个字?
嘴唇触碰的触感很柔软,施明月偏过头,本来被擦干的部位,现在变得更加湿润了。舌尖扫视着,痒意席卷了全身。
亲着亲着,肖灯渠身体不停的往前逼近,施明月后背贴着吧台,手背青筋跳动,她不舒服的扭头,但只是让锁骨变得更凸出,更方便亲吻。
肖灯渠的舌儿扫出了一片痒意,施明月下巴被她的头发蹭痒,锁骨上仿佛生出了脉搏,此刻比她的心脏还要猛烈的跳动着。
“肖……嗯。”
肖灯渠抬头看她,施明月不敢与之对视,她别开视线,自己这是怎么了……好奇怪。
施明月猛抬的手不小心碰到水杯,装满的水泼洒出来打湿她的手指,施明月手指抖了两下,水杯一路往下滚砸进池子里发出声响。
“别弄了。”施明月说。
肖灯渠的小牙尖在上面磨了磨,主动松开了手,施明月大口喘气,手搭在她的肩上准备推,肖灯渠握着她的手指轻轻咬,她清澈的眼眸看着施明月,施明月难忍的躲开。
“别弄。”她再提醒肖灯渠。
肖灯渠却觉得着声音格外的可爱。
舔舔她的指腹,施明月的指纹和她的唇纹相贴,成为最亲密的情侣,厮磨缠绵。
施明月不想被弄手指,努力抽出来。
“别闹!”
尽管她这次提高声音警告,肖灯渠一如既往的没当回事儿,也没有如往常乖戾的道歉,肖灯渠伸手抱住她的腰,亲密的贴着她,宛如撒娇,又去亲她的嘴唇。
好不容易抽出手指,施明月迅速背过去,打开水龙头,她不停地冲洗自己的手指。
肖灯渠在她身后说:“好了,我们可以试试的。”
“……”施明月用力搓手。
她噢了一声儿。
“但是——”
肖灯渠拖了个长音。
“但是,你能不能去把饭吃了。”施明月打断她。
肖灯渠抿了一下唇,好吧,她后面再说。
“我先听老师的话,待会老师,你得好好听我的话。”
“行。”施明月应下了。
施明月转过身,重新接了一杯水喝,以至于点的椰奶冻一口也没有吃下。
海边正午,紫外线达到新高。
施明月昨夜没睡好,吃完饭就犯困,看了一会儿体育频道的节目,去漱口就躺床上眯着,闻到了花香,肖灯渠把花抱过来放在了床头,肖灯渠不怎么困趴床上玩手机,也不知道在搜什么时不时表情凝重。
施明月低头看看自己的胸口,侧过身睡了过去。肖灯渠一思考,整个地球都得发个抖,她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比较好。
肖灯渠没有像昨天那样玩娃娃,看完手机奇怪的安静,看完手指一直摸床头放的花瓣,指头往花瓣里塞,指腹上沾了不少的花粉,然后她盯着花认真的看。
好不容易她不玩了,施明月感觉她一直盯着自己的后背,就有种说不出的危险,施明月把眼睛闭紧,肖灯渠又搂住了她的腰。
?
“老师。”
施明月当做没听到,肖灯渠又喊了两声,就当施明月以为她不会放过自己、且不会停的时候,肖灯渠仿佛自言自语的说:“白天不好干活,我再学一下,晚上来。”
午觉睡了一个半小时,施明月起来的时候肖灯渠已经醒了,应该是又玩了会儿花,这会正撑着手臂盯着她看,唇间带笑,弄得施明月茫然很不好意思。
两个人不是很爱太晒的时候出门,施明月去洗了个脸清醒清醒,继续给肖灯渠上课补习。
期间管家给她发了信息,说是要给她们买机票,让她们确定回来的时间。施明月满意的勾唇,管家总算做了点事儿,她还以为管家会强硬的让她们俩先去一趟医院看老太太呢。
施明月也不清楚肖灯渠什么时候回去,寻思晚上回她信息,继续给肖灯渠上课。
上着上着,她发现肖灯渠变成最初的那种状态,当然并不是神游在外看云朵,而是盯着施明月看,看她的眼睛、鼻子、嘴唇。
下午怕她热,施明月特地点了刨冰,肖灯渠捏着牙签把雪球送施明月嘴里,施明月本欲说不吃,杨梅雪球压在她的唇瓣上描摹。
薄唇快被冻坏了,施明月无奈的张口把雪球吃了。
过了下午三点太阳不是明晃晃的晒,施明月被肖灯渠捉弄的够呛,逃似的去了阳台,这会儿没那么热了,外面的游也多了。施明月准备领着肖灯渠出去玩儿。
施明月开门,程今站在门口,施明月愣住,她还以为程今已经回去了。
程今刚要按门铃,她收回手指看着她,轻声说:“你最近几天很漂亮,今天也是。”
施明月下午换了一件白色裙子,细腰被勾勒得恰到好处,显得清清冷冷,婉约动人,与往昔的清贫形象大相径庭,此刻的她既美丽又遥不可及,是手指难够到的明月。
可施明月是个敏感的人,纵使穿的再好看,她也清楚这些是肖灯渠给她的。她听着道了谢,但,礼貌的笑意变得更有距离。
程今似乎很想给她安全感,会说她她如何优秀。对施明月来说,程今说的越多,她回想起寿宴上穿着华丽的人,再回忆起程今母亲今天的视线。她们距离近不了,只会更遥远,她融不进去,这里有阶级差距,出生差距注定两个人在世界两头。
施明月性格清冷有个重要的原因,她不喜欢距离差,她自小带着被鞭打的伤痕,总是隐于人群藏匿自己,她不喜欢在旁人审视评判下生活。
她自认为和程今是真不合适,程今是天之骄女,她骄傲,也漂亮,是天鹅湖里最耀眼的中心,施明月连湖里的倒影都算不上,这样的差距,她们怎么相爱,施明月无法去尝试这种奢侈的心动。
施明月欲说着什么让程今放弃,发现程今在看自己的锁骨,施明月低头看不到自己的锁骨,“怎么了?”
她并没有想到这里会留下什么,直到程今说:“有个牙……就是,好像被什么咬了一口。”
施明月一愣,拿出手机对着自己的锁骨看,果不其然,上面有个清晰可见的牙印。
这要是说什么虫子咬的怕是根本没有人信,程今也不是傻子。
施明月也想不通怎么弄得,在吧台那也没有这么深,牙印还能停留这么久的吗,她瞥向洗手间,默默往后走了前了几步把门关上了,她和程今单独说:“……额,不清楚,可能被抓了吧。”
倘若说是欺负她,这个位置又实在敏感,程今盯着看了会儿,说:“什么抓的,这么明显。”
施明月不大会撒谎,一时也编不出什么理由,说:“就教书拌了两句嘴,也不重要。”
程今不管怎么看都觉得很不顺眼。
察觉到施明月的沉默,程今找话题问施明月,“听说……肖灯渠养猫了,她把猫带过来了吗?”
施明月也是这会儿才想起来,她来之前管家特地问过她养不养宠物,后面在肖灯渠家里这么久从来没有见过猫。
她回答:“养,只是好像没跟她住一块。”
程今好奇,“什么猫?”她总觉得肖灯渠不像养猫的样子,更像是会虐猫。也觉得施明月不是被猫抓的……更像是被肖灯渠咬的。
“不大清楚,有时间我问问她。”施明月在肖家相当敬业,大多数时间去给肖灯渠上课,累了顶多去花房转一转。
施明月问:“对了,肖灯渠之前在肖家是从来不出门吗?”
程今手里捏了个糖果,她正在拆包装,没听到这句,疑惑地问:“她能养好猫吗?”
施明月听出来程今的担心,她说:“她既然养了应该能养好吧,她挺有耐心的,脾气也不错。”
而且肖灯渠还是个讨好型人格,并不是有暴力倾向的人。
程今把糖果递给她,施明月没接,暂时不想吃。程今握着糖,心里一阵难受,这明明是施明月最喜欢吃的糖果,在学校她第一次给施明月吃,施明月笑着说味道很不错,她那是看着施明月唇角的笑,确定了,自己很喜欢她。施明月把距离拉的太大了,纵使说着话,那种清冷拒人千里。
施明月说:“放心吧,她长大了,能把小猫养得很好。”
“明月……”程今喊她名字,后面的词儿卡壳,“一起吃饭,我请你,还有肖灯渠一起。”
施明月没直接答应准备去问肖灯渠,肖灯渠施施然从里面出来,没想到肖灯渠同意了。
仨人一起去了餐厅,程今请,但是桌上并没有什么话题,仨人出去玩也是沉默,能两个人单独相处,施明月的眼睛也是放在肖灯渠身上。
晚上回酒店,程今问她们什么时候回去,施明月也说不知道,没确定好。
程今也不太确定,因为她不确定施明月是不是不愿意告诉自己。
在酒店分别,肖灯渠回到房间,先去浴室洗澡,之后施明月进去,她回了两条信息,开了音乐去洗澡。
肖灯渠听着哗哗的水声,唇只往上勾。
之前施明月不说陪她玩的原因了,因为喜欢她,想和她谈恋爱,不是和她玩玩。
想着肖灯渠抿唇,没有之前那么得意,她没有谈过恋爱。
但是从小学起她就见识过“恋爱”,她们班上有很多小学就早恋的,那时候就很大胆的拉手,到初中就亲亲,高中就很过分了,会摸来摸去,在教室的各个角落做边缘行为。
肖灯渠长得好看,人看着呆呆的,不说话大多数很安静,而且她是个蠢货,很多男生追过肖灯渠,肖灯渠对他们也很好奇,比如有人说爱她,她问怎么没有情书,这样不符合游戏规则,那些人不真诚要接受惩罚。
别人说她想太多,除了自己没人对她感兴趣,那些人毫不避讳的说想睡她,而她脑子有病是个神经,应该赶紧躺下来,好好跟他玩玩。后面男生追别人,出轨了,肖灯渠生气的打断了他的腿。而且对方谈一个,换一个,只要让她知道她就会去找麻烦,因为不遵守游戏规则就是要付出代价。
游戏还没有开始,她还没有玩就出轨,真讨厌。
老师不一样,直接送她花花,还说不要她做什么,开心就好。今天程今来找她,拿糖果勾引她,她也没有出轨,还趁机二次表白自己,说自己把她养得很好。
肖灯渠深吸口气。
老师果然喜欢自己很久。
床头的玫瑰吹了一天空调此时变得松软,花瓣也变得干枯,轻轻一揉捏花就要散,不过没事她还是很喜欢这捧花花,同样也没事她现在已经练习的很会了。
施明月洗完澡顺便洗了个头发,她从浴室里出来,侧垂着头拧着发尾的水,灯光开的暗,肖灯渠躺坐在床上,她扯了浴巾,大大咧咧的敞着,底下不着一缕,她把自己都脱光了,说:“老师……我已经答应你了,所以……我们可以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