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杏子说,“我是一定要出去的。”
青连表情一滞,低头不语,他没如往常那样同她撒娇,或是耍赖强行搂着她,将她抱起来放到床上。
他想安慰她,说了句话,反叫杏子寒毛直竖,“你再强,也是我的妻子,既住在这宅子里,我必会护着你。”
……
青连明明深谙她的性子。
只有她使性子的份儿,外面那般险恶的世道下,她也活得好好的。
怎么说出那样的话?
青连只严肃那一下,就变得嬉皮笑脸。
如从前一样一把将她抱起,轻声说,“公子我最近服了强身健体之方,想来也该生效了,今夜公子要与娘子一同试试。”
杏子脸红了,这温润儒雅的翩翩公子在床上可与儒雅不沾边的。
这点不对劲就被她抛在了脑后。
……
第二天一早三嫂来找她一同去跟老夫人请安。
出门看到似乎有个人影在拐角处一闪不见了。
杏子回了几次头都没看到有人出来,便与三嫂说笑着向主屋而去。
到主屋门前,恰遇管家从老夫人房中出来。
那是个年将五十的男子,不高却十分健壮,一双精明而世故的眼睛。
仿佛戴着面具似的,整日脸上只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
只这一种表情便可对付所有来,不失礼也不唐突。
他向两个女子行礼,目光却在杏子脸上停留一下,躬身走开了。
三嫂似没瞧见她,问杏子,“你今天可要出去?若出门最好和老夫人说一声,她不会不许你出门,不多这一句。”
杏子对她的好心笑了笑,没回话,这时看到一个美人儿闪身进了院子。
她本想静悄悄过来,却被杏子一眼瞧见。
“二嫂,好早啊。”她笑着同这个“木头美人”打招呼。
二嫂不像昨天那样多话,挂着招牌似的笑冲她点点头,并不吱声。
她微微敛首立在门前,等着老夫人召唤。
眼睛却转着偷看杏子。
等大嫂来齐了,老夫人也梳洗好了。
几人请了安,二嫂本是日日留下说会儿话的,这日却突然胃疼,老夫人不许她再留下,叫她快些回去歇着。
故而几人一同出了主屋。
“杏子,麻烦你为我诊诊这是怎么了?”
她捂住腹部,疼得只能用气音说话。
杏子搀扶住她,大嫂、三嫂见状说了几句面子话,都先离开了。
二嫂走不快,杏子只能慢慢扶着她走。
一直磨蹭着走到杏子院门前,她上三层台阶都费劲。
总算进了院子。
二嫂靠着门框冲杏子使个眼色,叫她关门。
杏子也不多话,关门前向院外长街上瞧了一眼,关上门,看着二嫂。
果然如她所想,二嫂站直了身体,毫无半分疼痛的模样。
“装这么久,不累吗?”杏子压着声音问,“这一路都没见人,何必呢?”
“一路没人?”二嫂低声重复,面露冷笑。
两人安静一会儿,门外没动静,二嫂才真的放松下来,并不气,向屋内而去。
边走边问,“你的丫头可靠吗?”
杏子跟着她,回道,“我的贴身丫头不会用这宅子里的人。”
进了屋内,二嫂依旧关起了门。
靠在门上,长长出口气,“这里才让人放松,整个宅子里,只有你的屋里叫我舒服。”
“你说话定要小心,只要是宅门里的人,都是她的人。”
“她?”
二嫂从鼻孔中哼了一声,“你知道我说的谁。哎呀,我来这里是为同你说一句话。”
“你装病从那边装到我房里,只为说一句话?”杏子诧异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