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去见钱家药局的采买掌柜。
凤药本想在本上加五成半的利,可对方理都不理她,一双眼都盯在薛青连身上。
她刚想开口,掌柜抬手制止了她,对青连道,“咱们还是管事的和管事的直说吧。”
“你们开价我听听。”
青连如一头看到猎物的狐狸,摇着纸扇,“您家药局开了一百多家,我怎么好开口要价儿?”
“再说您吃的是帑币,看着市价给吧。”
凤药提前问过青连,青连说钱家是有皇家拨款的。有内廷采买资格。
所以这些草药最终制了药丸,除了贡给宫里,余下的卖给流行疫病的地区。
只不过进的药这么贵,成药肯定更贵,买家吃不吃得起,却没人管。
凤药不忍心,买药的多是百姓,进了这么贵的药,吃亏的是百姓。
“这你就不懂了,这种生意不是长久生意。偶发事件得按偶发事件对待。”
“这些官家采买不怎么精明。从买下药到制成丸药,到卖出去,是有时间的。”
凤药听明白了,疫情流行也就一段时间。
过了这段时间这两味药就不值这个价了,还会跌回去。
赚的就是时间差。
方子又不保密,别处药物流通过来,药价马上跌,百姓该吃还吃得起。
想通后,她不吱声,由着青连和对方讲价。
听到最后,以她不敢想的翻了三倍的价卖给了钱家药局。
有多少要多少,只有一条,当天取货。
青连咧着嘴与对方签约,回头喊她,“当家的,来签字。”
把对方采买大掌柜惊得瞠目结舌,堂堂薛大学士,医药世家竟不是这批药的东家。
“这,这位是东家?”
“对,咱们少东家,有名有姓的山西秦家,生意马上做到青石镇喽。”
对方连忙失礼,口称得罪。
凤药还礼,心里恨不得踢死薛青连,这人只要逮到机会就要捉弄人。
当天交割,两味药她各留几麻袋。
预备拿去给老大夫,当地用药就解决了。
大掌柜着人过了称,自己拿着本子记账,小伙计搬药,一切有条不紊进行着。
天边突然出现一抹诡异红光,不一会红光越来越盛,只听到厮杀之声。
“我们搞我们的。”青连若无其事催促大掌柜验货,只是带着深意看了凤药一眼。
凤药浑然不觉外头的事与自己有什么关系,帮忙搬药,走到外面,看到一条火龙向此处而来。
这间房子远离闹市,所以那条火龙异常显眼。
她诧异地望了望天边的红光,又看看离自己越来越近的火龙,待近了才看到一群蒙面匪人手持火把,腰挎大刀向自己逼近。
“都回仓库,快!都躲回仓库。”凤药将药包全部扔回仓库中,大喊着。
大家都回过味儿来,可是过了秤的药都装上了车,再想向屋里移来不及。
“人都先进去!别伤到了。”她嘶吼着。
所有人躲回仓库,关上大门。
一群人全部身着黑衣,还蒙了面。
凶恶程度和昨日来明抢的那伙药贩显然不在一个级别。
隔着门缝瞧,大刀片子在火光下闪着寒光。
“将药车赶走。”一个人手一挥。
“这人是头儿。”凤药指指那个指挥的。
“我要说这些人是昨天那伙儿,你信不信?秦小官人?”
可恶的薛青连拉长声音喊凤药。
自己昨天给那两个歹人治伤,稍慢点她就皱眉。
叫她看看自己亲手救下的人来取她性命是什么感受。
“不可能!你看这杀气,看他们进退有度,绝对不是昨天那批。”凤药一边透过门缝观察,嘴上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