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连苦笑一声,“我不是奸诈,是吃多了恶果,这丫头做为同我原来一样。唉,谁和你一样,生就一副铁心肠。”
青连对凤药点点头,“救他。”
凤药隔门喊,“把人扔到线内。”
她和青连将人拉入屋内,青连从怀里拿出一方磁铁,吸出一枚细针,用镊子夹起来丢在一边。
又从荷包里拿出两丸药给两人服下。
凤药盯着他的荷包,抢过来捏了捏,诧异道,“你就带两颗药?”
“万一对方伤了三人呢?”
青连无辜耸耸肩,“再一再二不能再三再四,他们试了两个人还来踏线,得去看脑子。”
他本嘻笑着说,看凤药板着脸有些生气自己拿人命开玩笑。
便解释说,“这药难配,十天半月配不出一副来,前头的也用了不少,只余两丸,伤了三人,他们只好猜拳定生死吧。”
“我来保护药材,不是来救人的。”青连赌气说。
“可你是大夫,大夫天职不就是救人性命吗?”凤药反问。
他笑了,摊开手,“巧了,我还真不是大夫,家里世代行医不假,我却没当大夫,还真说不着我。”
他弹弹衣角,抱拳笑道,“不才,内阁大学士,薛青连给您请安。”
这次轮到凤药说不出话了。
神医只是人家副业,甚至副业都算不上。
他于医药上有天赋,没兴趣。
家中医书他翻个遍,方子了然于胸,却不愿行医。
他说医生救得了病救不了命,这世界有病。
平日里行事放浪不羁,家中拿这个幼子毫无办法,只能由着他。
这两人服了药丸很快醒来,连滚带爬出了仓库,凤药松口气,青连道,“我看这事没完。”
“他们吃过亏了,应该不会再来了吧?就不怕再吃次毒针?”
青连摇头,凤药机敏有余,对人性之贪的戒备不足啊。
“你且看明天的药价。”
第二天,两样药材各涨一倍,饶是如此,药房医馆备药不足,许多病人都配不上药。
凤药才知药商管家所言不虚,这哪里是药,是一屋子元宝。
那批人也没走,去宝林堂打听,得知凤药根本不是宝林堂的人。
再看宝林堂也满世界找药,不像有药装没药的。
当草贱卖的,原是金子。
宝林堂东家许了一分利给管家,只要搞到药,提成结现给他。
算下来,拿到手也够自己大半辈子使了。
管家心内也猜到凤药该是有背景的,不好惹。
但大利当前,宝林堂在当地也算号人物,他寻思找个地头蛇傍傍,抢到多少算多少,怎么着也得捞点好儿。
他告诉宝林堂的东家,当地就有大批乌头,只要东家肯出头,他就说出药材所藏之处,大家平均分。
宝林堂的掌柜是个无赖出身,靠着无赖起了家。
他有几个当初结拜的兄弟,都是混子,现投在野人沟里,都混成了头目。
自己在青石镇算个人物,不好出头去抢,店中伙计皆是正经学徒。
这都不是问题,兄弟那边有得是亡命徒,只要利给够,没有办不成的事。
金玉郎听着四号汇报对家动向,面上一片平静心内痛骂薛青连十八代祖宗生出个忤逆玩意儿。
一件简单的事给搞得这么复杂,牵连自己围剿野人沟的计划。
又想着这次出乱子也好,给凤药个教训,叫她知道不是好心都能得着好报。
凤药在仓库守了一夜,早上回去梳洗了,胭脂经营店铺,薛青连赖在摊子上喝了碗汤才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