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板子落在霍东青的身上,“啪啪……”的声音揪着赵晴的心。
没过一会,侍卫进来回禀道:“皇上,霍东青挨了二十大板,已经昏过去了。”
皇上面无表情道:“继续!”
赵晴眼看霍东青被打昏过去也没有招供,知道霍东青才是唯一对她好的人,要是霍东青死了,那以后她就真的没有帮手了。
“父皇,你别打霍东青了,我承认知道曹全中毒,可那是曹全该死!”
曹家人狠得牙痒痒,曹老夫人更是道:“老身倾尽心力教导二十年的孩子,好端端交到县主的手中,不知我儿究竟犯了什么罪,怎么就该死了?”
赵晴冷笑道:“他不能人道,还不该死?”
“什么?”
曹家人纷纷大吃一惊。
李如霜和大公主也没有想到,竟然还能爆出这样的内幕,两个人对视一眼,皆有些意外。
就连皇上也怒斥道:“胡说,驸马在成亲之前都会派太医诊治,若有此疾,太医院如何不上报?”
张院正也连忙道:“曹驸马并未有此疾啊?”
赵晴怒道:“我说他有他就有,难道你们比我还清楚?否则我何至于多年不孕,没有孩子?”
“我也曾给过他选择,选择和离便罢,是他不肯,说会影响曹家的声誉。那我算什么?堂堂公主要让他摆布不成?”
“他是被曹家的声誉给逼死的!”
皇上震惊道:“那你为何不跟朕说?你为何要下毒?”
赵晴道:“女儿没有下毒。我一开始不过是想吓唬他,让他知难而退。谁知道他宁愿死也不肯和离!”
曹家人全都大受震憾,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
赵晴接着道:“你们要找我讨公道,我不找你们曹家赔偿就不错了。”
“整整七年,我守了七年的活寡,这日子是人过的吗?”
“那是你活该!”曹四站出来,怒目而视。
赵晴得大骂道:“混账,你敢说我?”
曹四跪在皇上面前,叩头说道:“我兄长并非天生不举,而是顺意县主她数次掌掴,大发淫威,以至于兄长受到迫害后,每每见到县主都吓得颤抖不止。”
“县主还多次恐吓,要问罪曹家,兄长惶惶不可终日,还曾前往裴老太医杏林草堂医治,这件事裴老太医可以作证。”
“他给兄长开了药方,本已有了起色,谁知县主竟又拒绝同房。时间一长,兄长心力交瘁,身体更是垮得厉害,也是从那时起就落下病根的。”
“我好好一个兄长,若非娶了县主,早已夫妻和睦,子女成双。可怜被迫害致死,县主还定他一个不举的罪名,县主果真好手段!”
赵晴愤慨道:“谁家夫妻不吵架的,吵几句就说自己不行的你兄长是头一个?”
“你……”曹四快要被气死了。
赵晴继续冷笑道:“公主下嫁,本就是你们曹家无上荣光,是他没用,现在还想赖在我的身上,门都没有。”
“住口!”
“混账东西,你杀人还有道理了!”
“即便驸马不想和离,你也可以与朕和你母后商议,你还可以让曹家也知道一二,让他们帮忙劝告。”
“随便就可杀人,那可是你的夫婿,你怎么能下此毒手?”
顺意哭诉道:“父皇,受委屈的是儿臣,曹全死要面子活受罪,是他迂腐害死他自己的。”
“女儿已经隐忍七年,难道还不够吗?”
“是不是要女儿郁郁寡欢,被曹全逼死您才会心疼?”
皇上震怒道:“可事实是你逼死了曹全,你让朕怎么心疼?”
顺意道:“那我现在就死,父皇是不是可以不要逼儿臣了?”
顺意说完,就要往柱子上撞。
曹老夫人用身体阻拦,被撞在地上。
一时间惊呼声此起彼伏。
“母亲。”
“母亲。”
“娘……”
“老夫人……”
……
曹老夫人被扶起来,捂住腹部,面色青紫道:“皇上,我们曹家担不起逼死县主的罪名。”
“老身这状,不告了!”
“母亲!”
“娘!”
曹老夫人摇了摇头,浑浊的眼泪簌簌而落,看得人眼睛跟着发酸。
曹四忍不住了,又急切地给皇上磕头道:“皇上,我兄长死得冤枉啊,您审问县主身边的宫人就知道,当初刚成亲时,县主听信阉人所言,要好好拿捏我兄长。”
“每到夜晚,不是逼他学狗叫就是让他钻胯爬行,夜不能寐。”
“白日里还要随叫随到,晚一会就拳打脚踢。”
“可怜我兄长一文弱书生,怎堪折磨?”
“最后还被活活毒死,县主说我兄长不肯和离,那她可曾记得用我们全家威胁我兄长,倘若传出她凶悍之命,曹家必定不得好死。”
“就连伺候过我兄长的宫女都被活剥了皮,我兄长是被活生生吓破胆的啊。”
“求皇上为我兄长做主。”
皇上越听越气愤,问着张院正道:“驸马可有惊惧之症。”
张院正道:“脉案上的确记载,惊惧离魂,夜不能寐,到后来更是浑身无力,有失禁的症状。”
皇上看向赵晴,心里对她的厌恶达到了。
“自古以来,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公主也是一样的。”
“既然顺意杀了曹驸马,那就是以死谢罪。”
顺意一听,惊惧胆寒,手脚双膝都开始发软。
霍东青更是连忙从行刑的椅子上爬下来,尖锐道:“皇上,驸马是老奴杀的,和县主无关,老奴甘愿领死。”
“求皇上饶过县主,她是无辜的。”
“皇上……县主她是您的女儿啊,您怎么忍心?”
“皇上……”
林朝中则重重地松了口气,顺意终于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