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除夕之夜
“这...不太好吧？”冯书禾有些迟疑，“要是被人发现...”
“怕什么。”杨淮已经拉着她往阳台走，“今天连保安都回家过年了，谁还管这个。”
夜色中，杨淮点燃了第一支仙女棒。
金色的火星在黑暗中绽放，映亮了两人的脸。
“来，一人一支。”他把另一支递给冯书禾。
烟花在指尖跳跃，冯书禾看着那些跳动的火星，忽然觉得心里暖暖的。
“等下。”杨淮突然掏出手机，“来，拍张照。”
“别......”冯书禾下意识想躲。
“傻瓜。”杨淮一把将她揽入怀中，“新年第一张自拍，多有意义。”
手机的闪光灯亮起，定格了两人相依的身影。
火星在照片的边缘跳跃，像是为这一刻镶上了金色的画框。
“好了，现在该煮饺子了。”杨淮看了看时间，“再不吃，就要凉了。”
冯书禾其实并不怎么饿，但看着杨淮期待的眼神，还是点点头。
“那个...真的有戒指？”她一边煮饺子一边问。
“当然。”杨淮信誓旦旦，“而且不止一个。”
“什么？”冯书禾手一抖，差点把铲子掉进锅里。
“开玩笑的。”杨淮笑着从背后环住她，“但是吧，说不定真的会有惊喜。”
冯书禾的脸更红了，手上的动作也变得有些慌乱。
“你这样我没法煮饺子了。”她小声嗔怪。
“那我去摆碗筷。”杨淮在她耳边轻轻说完，这才松开手。
不一会儿，一盘热气腾腾的饺子就端上了桌。
“来，尝尝。”杨淮舀起一个放进碗里，“看看能不能吃到戒指。”
冯书禾咬了一口，失望地摇摇头。
“再来一个。”杨淮又给她夹了一个，“这次说不定就有了。”
就这样，一盘饺子很快见底。
“骗子。”冯书禾嘟着嘴，“根本就没有戒指。”
“但是你吃得很开心啊。”杨淮笑着帮她擦掉嘴角的油，“要不是我骗你，你能吃这么多？”
冯书禾愣了一下，这才发现自己居然吃了大半盘。
“讨厌。”她轻轻踢了杨淮一脚，“净会骗人。”
杨淮却一脸得意：“有我这样的男朋友，是不是觉得很幸福？”
“谁说的。”冯书禾假装生气，“我看是有我这样的女朋友，才让你觉得幸福吧？”
“那是那是。”杨淮夸张地点头，“有书禾这样的小媳妇，夫复何求啊。”
“谁是你小媳妇啦。”冯书禾羞得直捶他。
“那我当小媳妇也行。”杨淮捏着嗓子学起了女声，“老公~你看人家给你煮的饺子好吃吗？”
正当两人打闹正欢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书禾，开门。”
是父亲的声音。
冯书禾瞬间僵在原地，刚才还泛着红晕的脸颊瞬间失去血色。
“我...”杨淮站起身。
“别。”冯书禾一把拉住他的袖子，眼中闪过慌乱，“快进我房间。”
“书禾，让我出去见伯父吧。”杨淮低声说，“总要面对的。”
“书禾？你在家吗？”门外的敲门声更急了。
冯书禾使劲摇头，几乎是用哀求的眼神看着杨淮，“求你了，淮哥。”
她的手指微微发抖，紧紧攥着杨淮的衣袖。
杨淮看着她惊惶的样子，心里一疼，终是点了点头。
“快。”冯书禾如释重负，拽着他往卧室跑。
桌上的碗筷还冒着热气，袅袅升起的白雾在灯下显得格外刺眼。
“书禾！再不开门我就叫物业来了！”父亲的声音带了几分怒气。
“来了来了。”冯书禾把杨淮推进房间，转身关上门的瞬间对他做了个“嘘”的手势。
她快步走向玄关，脚步声却故意放得很重，像是刚从卧室出来一般。
门锁转动的声音在这一刻显得格外清晰。
卧室里，杨淮靠在门边，手指轻轻按在门板上。
隔着一道门，他仿佛能感受到外面的紧张气氛。
他从未想过，自己和冯书禾的第一个除夕夜，会以这样的方式度过。
“你妈最近心情不好，总是板着脸。”冯父坐在餐桌前，毫无形象地用筷子戳着饺子，“连个除夕都不肯回来。”
冯书禾的手在围裙上擦了又擦，心虚地避开父亲的目光。
“你说她是不是...”冯父忽然眯起眼，“诶，这外套是谁的？”
杨淮的心猛地一紧，暗道糟糕。
脚步声停在衣架前，冯父的声音透着几分狐疑：“看款式，像是年轻人穿的。”
“我...我昨天就看到了。”冯书禾脱口而出。
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只见父亲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昨天就看到了？”冯父手里的筷子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你妈说她前天就飞美丽国了，这外套昨天就在...”
冯父的声音开始发颤，像是被什么噎住了一般。
“爸，你听我解释...”
“原来如此。”冯父失魂落魄地跌坐在椅子上，“难怪她非要说去美丽国。”
“我就说最近怪怪的，总是往外跑，说什么商务会谈。”
他抬起头，眼中已经噙满泪水：“所以凌家那顿饭，也是故意的？”
“让你那样刁难人家，就是为了推开他们，好给自己留退路？”
“爸！不是这样的！”冯书禾急得直跺脚。
“我当了二十多年的老实人。”冯父的眼泪夺眶而出，“你妈竟然...”
“伯父。”
一个温和却坚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冯书禾心头一跳，猛地回头，只见杨淮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卧室门口。
他穿着简单的白衬衫，脸上带着歉意却不卑不亢。
“外套是我的。”他直视着冯父通红的眼睛，“是我来陪书禾过年，不该躲躲藏藏。”
“你是...”冯父愣住了，泪水还挂在脸上。
“我是书禾的男朋友，也是她的同学。”
杨淮缓步走到冯书禾身边，轻轻握住她发抖的手：“您先听我解释。”
饭桌上的饺子早已凉透，屋檐下传来几声零星的爆竹声。
冯父抹了抹眼角，强作镇定地坐直身子：“男朋友？说说看，你是哪个学校的？”
语气里已经带上了几分审讯的意味。
“我和书禾是同校同系。”杨淮毫不回避冯父的目光，“泸大计算机系大三。”
“哦？”冯父眉头一挑，“成绩怎么样？”
“爸！”冯书禾有些不满，“这是在查户口吗？”
杨淮捏了捏她的手，示意她不要着急：“系里第一，省赛和ACP比赛都拿过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