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杨家晚餐
“这是阿姨的传家宝，本来是要传给淮儿未来的妻子的。”周玉兰慈爱地看着冯书禾，“现在，我想把它送给你。”
冯书禾惊讶地瞪大眼睛：“阿姨，这怎么行！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不能要！”
“傻孩子，在我心里，你就是淮儿未来的妻子。”周玉兰宠溺地刮了刮她的鼻子，“拿着吧，这是我的一片心意。”
冯书禾感动得眼眶发热，她轻轻摇头：“阿姨，真的不用了。您的心意我领了，这镯子，等我和淮哥...那个时候，您再给我也不迟。”
周玉兰叹了口气，却也没有勉强：“那好吧，阿姨就先替你保管着，等你们俩修成正果的时候，再亲手给你戴上。”
送别杨父母，杨淮骑车载着冯书禾在夜色中穿行。
初冬的寒风有些凛冽，冯书禾下意识往杨淮怀里缩了缩。
杨淮腾出一只手，轻轻揽住她：“冷不冷？要不要再把我的外套披上？”
冯书禾摇摇头：“不冷，有你在呢。”
杨淮笑了，在无人的街道上，他忽然停下车，转身把冯书禾拥进怀里。
“刚才我妈没说错，你就是我的心尖尖。”他在她耳边低语，“所以，你那边的事，别太放在心上。”
冯书禾把头埋进他胸口，闷闷地“嗯”了一声。
“其实...其实我妈也不是故意要为难我。”她轻声说，“她只是觉得，凌家那边条件不错，以后可以帮到我。”
“我明白。”杨淮抚摸着她的发丝，“所以你才会那样吗？”
冯书禾点点头：“我只是不想让别人替我做决定。”
“我的人生，应该由我自己掌控。”
杨淮心疼地吻了吻她的额头：“放心吧，有我在，没人能左右你的选择。”
“因为在我心里，你比什么都重要。”
冯书禾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在寒风中划出一道温热的泪痕。
她紧紧抱住杨淮，在这个拥抱里，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力量和勇气。
回到家中，冯书禾却发现厅的灯亮着。
她疑惑地推开门，却看到母亲正在收拾行李。
“妈，您这是......”
冯母头也不抬：“公司有个重要项目，我要去美丽国一趟。”
“什么时候的飞机？”
“明天上午。”
冯书禾心里咯噔一下：“那...那您什么时候回来？”
“估计要等到过年了。”冯母叹了口气，“这次的项目很棘手，短时间内恐怕脱不开身。”
她抬起头，目光复杂地看着女儿：“书禾，妈妈不是想给你压力。”
“只是觉得，你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凌家那孩子......”
“妈。”冯书禾打断她的话，“我有我自己的打算。”
“我不会让任何人，包括您，来左右我的人生。”
冯母伸手要整理女儿有些凌乱的头发，却被冯书禾轻轻避开。
厅里的空气仿佛凝固，冯母的手停在半空，片刻后缓缓收回。
“你长大了。”她看着女儿倔强的侧脸，“不再是那个什么都听妈妈的话的小姑娘了。”
冯书禾没有说话，只是低头整理着桌上散落的试卷。
“我走了，你就一个人在家。”冯母的声音里带着难掩的疲惫，“你爸说最近单位很忙，可能要春节才能回来。”
“嗯。”冯书禾淡淡应了一声，手上的动作却没停。
“书禾...”冯母欲言又止，最后化作一声叹息，“你今天的行为，实在是太让我失望了。”
“凌家是什么样的人家，你应该很清楚。”她的语气渐渐严厉起来，“可你呢？在餐桌上像个市井无赖一样，半点教养都不讲。”
“你知不知道，这样做对公司的影响有多大？”
行李箱的拉链被用力拉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你就在家好好想想吧。”冯母拎起行李箱，“我不在这段时间，别让阿姨来做饭了，就当是给你个反省的机会。”
冯书禾依然没有抬头，指尖却在桌面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痕迹。
直到大门“咔哒”一声关上，她才缓缓抬起头，看向窗外渐暗的天色。
冬日的阳光正一点点褪去，就像母亲离去时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日子一天天过去，天气越发寒冷。
冯书禾每天往返于实验室和家之间，仿佛什么都没变，又仿佛一切都变了。
空荡荡的房子里只有她一个人的脚步声，连日历翻页的声音都显得格外清晰。
终于到了除夕这天。
窗外的鞭炮声此起彼伏，冯书禾坐在厅的沙发上，电视里正播着春晚。
她给父母各发了一条新年祝福，没有收到回复。
手机屏幕暗下去，映出她有些苍白的脸。
“咚咚咚”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吓了她一跳。
“书禾，开门啊，是我！”熟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冯书禾快步走到门口，透过猫眼看到杨淮正抱着一大包东西站在门外。
“淮哥？”她打开门，有些惊讶，“你怎么来了？”
“当然是来陪你过年啊。”杨淮晃了晃手里的袋子，“还带了烟花和饺子，咱们一起...”
“嘘！”冯书禾赶紧把他拉进来，四下张望后才关上门，“小声点，被邻居听见就麻烦了。”
“怕什么。”杨淮笑着在她额头上轻轻弹了一下，“今天可是除変，谁还关心邻居家在干嘛。”
他从袋子里掏出一盒速冻饺子，“先别管那些，来，尝尝我妈包的饺子。”
“你妈包的？”冯书禾狐疑地看着包装袋上的超市logo。
“咳咳。”杨淮假装咳嗽两声，“好吧好吧，是我买的。但是！”
他神秘兮兮地凑近，“里面可是有惊喜的。”
“什么惊喜？”冯书禾被他逗笑了。
“吃了就知道。”杨淮朝她眨眨眼，“说不定会吃到戒指哦。”
冯书禾的心跳漏了一拍，脸颊微微发烫。
“傻瓜。”她轻轻捶了他一下，“谁会往速冻饺子里放戒指啊。”
“那可说不准。”杨淮一本正经地说，“万一真有呢？”
冯书禾被他逗得笑出声来，心里那些阴霾一扫而空。
“行，那我就陪你演这出寻宝记。”她挽起袖子，“我去烧水。”
杨淮却一把将她拉住：“先别急着煮饺子。”
他从袋子里掏出一大把烟花，“趁现在外面热闹，咱们也玩点刺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