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夜半对弈
就在这时，冯书禾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是凌晟发来的消息。
“来了。”她看完短信，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蒋俊明刚到泸州。”
杨淮望着手机屏幕，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倒是打了个好算盘。”
“打算逼得凌父半夜签合同？”冯书禾眸光微冷，“还真有他们的手段。”
唐川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装什么清高，说到底不就是想用资本的手段强买强卖。”
“可笑。”杨淮轻笑一声，“以为凌父是那么好糊弄的？”
许乐不解：“什么意思？”
“你们想想。”冯书禾敲了敲桌面，“盛宇现在最值钱的是什么？”
“当然是生产线和......”高宇说到一半，突然瞪大眼睛，“专利！”
“对，那些被雪藏的专利。”杨淮眼中闪过一丝锋芒，“足足二十七项核心技术。”
余幼笙恍然大悟：“所以他们是冲着这个来的！”
“李国盛这个叛徒。”唐川冷笑，“当年要不是凌父力挺，他早就破产了。”
“现在倒好，一转眼就要反咬一口。”
杨淮摩挲着酒杯，神色淡然：“成王败寇，本就是生意场上的常态。”
“只不过......”他抬起眼，眸中寒芒乍现，“玩阴的，未必就能占到便宜。”
“书禾。”他偏头看向冯书禾，“准备好了吗？”
冯书禾优雅地合上笔记本：“早就等着了。”
指尖轻点回车键，一封邮件无声地飞向网海。
画面里的蒋俊明还在得意地与钱主任碰杯。
殊不知，一场惊天风暴即将席卷而来。
“让他们再得意一会。”杨淮看了眼时间，“还有三分钟。”
“你们到底要干什么？”许乐急得直搓手，“别卖关子了。”
唐川却突然笑了：“我明白了，是那二十七项专利的真相？”
“不止。”冯书禾眼中闪过狡黠，“还有李国盛这些年的小金库。”
“原来如此。”高宇拍案，“难怪你们敢等他们先动手！”
余幼笙还是一头雾水：“这些东西有那么重要？”
“当然重要。”杨淮淡淡开口，“因为那二十七项专利......”
“其实早就被凌父转移给了圣亿。”
“什么？！”许乐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今天下午。”冯书禾笑道，“合同已经生效了。”
“所以他们想收购盛宇......”唐川眼睛发亮。
“就等于是花大价钱买了个空壳。”杨淮接过话头。
“而李国盛的小金库一旦曝光......”
“不光董事会的位置保不住。”
“怕是连牢饭都要吃上一顿。”
就在这时，酒店监控里的画面突然变得精彩起来。
只见蒋俊明猛地站起身，脸色难看地盯着手机屏幕。
钱主任更是直接打翻了酒杯，慌乱地擦拭西装。
李国盛的表情最为精彩，像是见了鬼一般。
“开始了。”杨淮轻声说，“好戏才刚刚登场。”
手机接连不断地震动起来，一条条消息如雪片般飞来：
“圣亿临时董事会取消了。”
“科大撤回了收购提议......”
“李国盛被举报了！”
“痛快！”许乐重重一拍桌子，“这下他们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却见杨淮摇摇头：“还不够。”
“什么意思？”余幼笙疑惑地问。
“蒋俊明不是那么容易认输的人。”冯书禾解释道。
“这只是开胃菜。”杨淮站起身，“该去会会这位老狐狸了。”
“现在？”高宇看了眼时间，“都快十二点了。”
“实际上，骨子里比谁都狠。”这句话飘散在空气里。
唐川望着两人的背影，忽然想起当年在系统赛场上，杨淮一个人对抗四支队伍时的眼神。
那种锋芒，至今令人心悸。
五分钟后，酒店大厅。
杨淮和冯书禾走进电梯，按下顶层按钮。
镜面反射着两人的身影，冯书禾忽然说道：“淮哥，你说蒋俊明会不会...”
“他一定在房间里等着。”杨淮轻笑一声。
“李国盛这种人，急着想把锅甩给别人。”
电梯叮的一声停在顶层，走廊尽头的总统套房门开着，蒋俊明倚在门边，脸上挂着惯常的笑容。
“杨工，这么晚来访，可真是让我受宠若惊。”
杨淮不置可否：“既然蒋总在等，那我们就开门见山吧。”
“好，请。”蒋俊明侧身让出门口。
套房里灯火通明，茶几上摆着一份文件，旁边坐着李国盛。
看见两人进来，他猛地站起，脸上露出尴尬的笑容。
“杨淮，书禾，你们来得正好...”
“李总还是坐着说话吧。”杨淮声音平淡，“毕竟，董事会那边还等着你的解释。”
李国盛的笑容僵在脸上。
蒋俊明在沙发上坐下，示意两人也请坐：“杨工说得对，时间紧迫，还是直接谈正事。”
他拿起茶几上的文件：“盛宇的专利清单，我已经看过了。”
“确实很有价值，尤其是这几项芯片架构设计...”
“抱歉。”杨淮打断他，“这份清单已经过时了。”
“什么意思？”蒋俊明眉头一皱。
冯书禾适时拿出手机，调出一份合同扫描件。
“下午四点十七分，这些专利已经全部转让给圣亿科技。”
李国盛猛地站起：“不可能！专利转让必须经过董事会...”
“是吗？”冯书禾淡淡一笑，“那李总倒是可以解释一下，为什么你的小金库里会有董事会的印章？”
砰的一声，李国盛跌坐在沙发上。
蒋俊明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杨工，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杨淮往后靠在沙发上，“只是想告诉蒋总一件事，盛宇现在能给的，只有那座厂房。”
“至于专利和技术...”他嘴角微扬，“都是圣亿的了。”
“有意思。”蒋俊明冷笑一声，“那不知道杨工对这个数字有什么看法？”
他在纸上写下一串数字推过去。
杨淮看都没看：“抱歉，这个价格可能要找凌总谈。”
“我相信，以凌总的为人，应该不会做这种卸磨杀驴的事。”蒋俊明意有所指。
“是啊。”冯书禾忽然开口，“就像蒋总不会和科大搞什么地下交易一样？”
蒋俊明的手指微微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