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各退一步

    “有时候吧。”冯书禾翻看着手机,“有些邮件发错了地方,就很麻烦。”

    “比如说,两千万的研发资金,科大准备拿来做什么?”

    房间里的气氛瞬间冷了下来。

    房间里的气氛瞬间冷了下来,蒋俊明的指尖在扶手上敲了三下,忽然笑。

    “看来杨工是什么都调查清楚了。”

    “不敢当,蒋总太看得起我了。”杨淮端起桌上的茶。

    “只不过,有些东西摆在明面上,谁都能看见。”

    茶杯里倒映着李国盛惨白的脸,杨淮轻抿一口。

    “比如说,半个月前从科大转出去的那笔钱。”

    李国盛猛地抬头,眼中满是惊惧。

    “我说错了?”杨淮看向蒋俊明,“或者说,科大的钱,其实是从盛宇走账过去的?”

    “混账!”李国盛一拳砸在茶几上,杯子翻倒,茶水四溅,“杨淮,你敢诬陷我?”

    “李总别激动。”冯书禾掏出手帕,轻轻擦拭茶渍,“这种事,看看数据就清楚了。”

    “什么数据?”

    “就在您的私人邮箱里。”冯书禾抬起头,“和钱主任的那些往来记录,一看就明白。”

    李国盛的脸色瞬间由白转青。

    “好手段。”蒋俊明眯起眼睛,“不过,你们难道就不怕...”

    话没说完,手机忽然震动,他低头看了一眼,眉头微皱。

    “看来盛宇那边已经通知蒋总了。”杨淮道,“凌父的决定,蒋总觉得如何?”

    蒋俊明收起手机,脸上的笑意渐渐淡去。

    “专利全部转让?杨工这是要把我往死路上逼?”

    “蒋总说笑了。”杨淮正色道,“我们只是想让事情更简单一些。”

    “更简单?”蒋俊明冷笑,“那这些设备,是不是也别安装了?”

    “当然要装。”冯书禾忽然开口,“不过,是圣亿安装。”

    蒋俊明的眼神骤然变冷:“你们早就计划好了?”

    “不,是你们给了我们这个机会。”杨淮站起身。

    “以李总为饵,钱主任为线,一步步把科大拖下水。”

    “蒋总真以为,我们会坐视鸿海通过这种方式染指芯片市场?”

    蒋俊明沉默良久,忽然仰天长笑:“好一招将计就计!”

    “我本以为科大会是个好棋子,没想到反而被你们利用了。”

    站起身,走到窗前,俯视着灯火阑珊的城市:“那现在,杨工准备怎么办?”

    “很简单,各退一步。”杨淮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盛宇的专利归圣亿,厂房归鸿海。”

    “至于科大...”冯书禾接过话头,“就让他们安心做研究吧。”

    蒋俊明转过身:“就这么简单?”

    “不然呢?”杨淮耸耸肩,“难道蒋总还想要更多?”

    “比如说,让科大继续研究神经网络芯片?”冯书禾轻笑,“用盗版的技术路线?”

    蒋俊明眼中寒芒一闪,却又很快隐去:“杨工说得对,各退一步是最好的选择。”

    “不过...”他看向窗外,“这笔账,我记下了。”

    “那就等着瞧吧。”杨淮拉着冯书禾起身,“希望下次见面,蒋总能带着更诚意的条件。”

    两人离开套房时,李国盛还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仿佛丢了魂似的。

    电梯下行的过程中,冯书禾靠在杨淮肩头:“淮哥,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

    “所以才有意思。”杨淮轻笑,“这种人越是记仇,出手越容易露出破绽。”

    与此同时,盛宇公司总部。

    凌晟正在整理一摞专利文件,手机突然震动,是父亲发来的消息。

    “合同已经签了,你那边准备得怎么样?”

    “放心,所有文件都在这里。”凌晟快速回复,又打开电脑查看转让进度。

    屏幕上显示着二十七项专利的流转状态,每一项都标注着“待审核”的红色字样。

    门外传来脚步声,老李头端着两杯咖啡走进来:“小凌,设备明早就到,你先歇会儿吧。”

    “李叔,您还没回去?”凌晟接过咖啡。

    “睡不着。”老李头摇摇头,“那些德国设备,得好好准备一下。”

    正说着,办公室的灯忽然闪了两下。

    凌晟皱眉:“又停电?”

    “不像。”老李头放下咖啡,“好像是有人在试图接入电网。”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想到了什么。

    果然,监控屏幕上显示,一个黑影正在配电室附近徘徊。

    与此同时,科大实验室。

    钱主任焦急地来回踱步:“江亦,你确定能行?”

    “放心。”江亦敲击着键盘,“只要断开他们的供电,服务器就会自动重启。”

    “到时候,我们植入的程序就能...”

    话音未落,屏幕突然一黑。

    “怎么回事?”钱主任大惊,“不是说要等半小时...”

    “有人提前发现了。”江亦咬牙,“该死,难道是...”

    飞快调出监控画面,只见实验楼的灯光依然明亮。

    “不可能!”江亦一拳砸在桌上,“我明明...”

    “因为你看到的是假画面。”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唐川双手插兜,靠在门框上:“要不要看看真实情况?”

    掏出手机,播放了一段视频:江亦派去的人,正被盛宇的保安队包围。

    “你们...早就知道?”江亦的声音有些发抖。

    “不止知道。”唐川晃了晃手机,“你们每一步行动,都在我们的预料之中。”

    钱主任瘫坐在椅子上:“完了,这下真的完了...”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起,是一个陌生号码。

    “喂,钱主任。”电话那头传来李国盛阴沉的声音,“事情有变,你马上来酒店一趟。”

    钱主任的手抖得厉害,差点没拿住手机:“李,李总,我这边还有点事...”

    “没得商量。”李国盛冷冷打断他,“蒋总要见你。”

    电话挂断,钱主任脸上的冷汗止不住地往下流。

    “怎么办?”他看向江亦,“这个时候找我...”

    江亦却盯着屏幕,忽然眼前一亮:“等等,还有机会。”

    “什么机会?”

    “你先去酒店。”江亦快速敲击键盘,“我发现了一个漏洞,就在圣亿的防火墙上。”

    唐川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江亦,你还不明白吗?”

    “什么?”

    “那个漏洞,是冯书禾故意留给你的。”

    江亦的手指猛地停在键盘上,仿佛被雷击中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