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藏在细节里
冯书禾轻笑一声：“他敢蹦跶，就让他尝尝真正的黑技术。”
“别。”杨淮按住她的手，“有些事点到为止就好，别把水搅得太浑。”
“说起这个。”唐川放下筷子，表情变得认真起来。
“我查到一些有意思的东西，关于科大实验室最近的研究方向。”
几个人下意识凑近了些，连店里嘈杂的声音都仿佛远去了。
“他们在做一个叫深蓝计划的项目。”唐川压低声音，“目标是新一代神经网络芯片。”
“这不是圣亿的专利领域吗？”余幼笙惊讶地问。
杨淮的眼神闪过一丝锐利：“所以他们才急着挖我，想打听圣亿的技术路线。”
“不止这些。”冯书禾调出手机上的一份文件，“你们看这个专利申请，时间点很巧。”
众人凑过去看，只见申请日期赫然是在江亦入侵系统的前一天。
“他们是想......”高宇倒吸一口冷气。
“对，想抢在圣亿之前发布。”杨淮敲了敲桌子，“可惜，让我们抓到把柄了。”
“那现在怎么办？”许乐问道，“要把这事捅出去吗？”
杨淮摇摇头，目光深邃：“不急，还有更大的棋要下。”
“什么意思？”余幼笙好奇地问。
唐川却突然明白了什么：“你是说，让他们继续研究？”
“没错。”杨淮端起酒杯，“让他们投入更多资金，等他们把筹码都压上了......”
“再把证据甩出来？”冯书禾接过话头，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高！实在是高！”许乐忍不住拍案叫绝，“这是要把科大往死里整啊。”
高宇却想到了什么：“等等，如果让他们继续研究，万一真让他们研发出来了呢？”
“研发出来？”杨淮轻笑一声，“你以为圣亿的技术是那么好偷的？”
“他们就算得到一些资料，也不过是在走我们淘汰的老路子罢了。”
余幼笙恍然大悟：“所以淮哥才故意在系统里留下那些漏洞？”
“那些都是废弃的研究方向。”冯书禾解释道，“就是要让他们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众人面面相觑，不禁为这个局的深度感到震撼。
“不过......”唐川若有所思地转着酒杯，“现在最大的变数是鸿海投资。”
“蒋俊明这人，向来不按常理出牌。”
“蒋俊明确实是个麻烦。”杨淮用筷子轻轻敲打着桌面，“尤其是他手里握着盛宇的投资协议。”
冯书禾往杨淮碗里夹了块毛豆：“你是担心他借机要挟凌学长？”
“这倒不是最要紧的。”杨淮摇摇头，眼神变得深邃，“真正麻烦的是他背后的资本势力。”
唐川放下手中的啤酒杯，神色凝重：“我查过鸿海最近的动向，他们在疯狂收购芯片相关的专利和技术。”
“这不对劲。”高宇皱起眉头，“按理说鸿海一直专注于传统制造业，怎么突然对芯片这么上心？”
许乐一拍大腿：“我知道了！肯定是冲着圣亿来的！”
“不止是圣亿。”冯书禾翻出手机里的一份报表，“你们看这个，鸿海最近收购的几家公司，都和神经网络算法有关。”
余幼笙凑过去看了一眼：“这不是和科大的深蓝计划方向重合了吗？”
“所以说......”唐川眼睛一亮，“鸿海是想借科大的壳，来撬动这个市场？”
杨淮端起酒杯轻抿一口：“差不多，蒋俊明这步棋下得够狠。”
“既想控制盛宇的生产线，又想拿到科大的研究成果。”
“更重要的是......”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冯书禾，“想从我这里套取圣亿的核心技术。”
“这老狐狸！”许乐忍不住爆了粗口，“玩得这么花？”
高宇却突然想到什么：“不对，如果是这样，那江亦今晚的行动......”
“就是个幌子。”冯书禾接过话头，“他们故意让江亦暴露，好让我们放松警惕。”
余幼笙惊讶地瞪大眼睛：“这么说，我们反而中了他们的计？”
“未必。”杨淮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意，“有些事，不妨顺水推舟。”
唐川敏锐地捕捉到他话中的深意：“你是说，借这个机会......”
“既然他们想演戏。”杨淮放下酒杯，“那我们就陪他们好好演一出。”
“让科大继续他们的研究，让鸿海以为掌控了局面。”
“等他们把筹码都压上去的时候......”
冯书禾眼前一亮：“就是他们最脆弱的时候！”
“高！”许乐激动得差点打翻酒杯，“这招借刀杀人用得妙啊！”
“但是......”高宇还是有些担忧，“万一他们真被科大研究出了什么成果呢？”
杨淮神秘一笑：“放心，我自有安排。”
“凌晟那边的设备，可不是白白借给他们用的。”
余幼笙恍然大悟：“所以盛宇的生产线......”
“没错。”冯书禾接过话头，“每一台设备里都植入了监控系统。”
“他们但凡有什么异动，我们第一时间就能知道。”
唐川不禁为这个局的精妙啧啧称奇：“让科大做研发，让盛宇提供设备。”
“最后的专利和技术，还不是都要落到圣亿手里？”
“话说回来。”许乐突然想起什么，“蒋俊明那边不会甘心吧？”
“他当然不甘心。”杨淮往后靠在椅背上，“所以接下来有好戏看了。”
冯书禾会意地看了杨淮一眼：“你是说...明天的设备交接？”
“没错。”杨淮点点头，“凌晟已经在厂房布置好了。”
“就看蒋俊明会不会按捺得住了。”
“赌一把？”唐川突然提议，“我赌他明天一定会来。”
“跟！”许乐立刻举手，“我赌他会找茬。”
高宇也来了兴致：“那我赌他会带着律师团。”
“你们啊......”余幼笙无奈地摇头，“这么认真研究别人做什么。”
“当然要研究。”冯书禾神秘地笑了，“这可关系到我们接下来的每一步棋。”
她掏出手机，调出一份文件：“你们看看这个。”
众人凑过去，只见屏幕上是一份详细的技术方案。
“这是......”唐川倒吸一口冷气，“圣亿的核心架构？”
“假的。”杨淮淡定地说，“是特意准备给他们看的。”
“高端的局，往往就藏在细节里。”
“让他们以为自己占了便宜，却不知道早就走入了我们的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