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兄长春生悲愤道,“二姑娘若能帮我们查清真相,我们一家子的命,您随便拿去用。”

    小弟冬生道,“不够还有我的!这事若查不清,人活着还有什么劲呢?”

    少女静静看着他们一家,只问一句。

    “名字。”

    那户官家的名字。

    黄家追查多年,想必牢记在心。

    黄家人对视一眼,点了点头。琥珀起身,悄悄在许惜颜耳边吐出一个京城如雷贯耳的名字。

    许惜颜听了,平静的小脸上,没有半分变化,连眉头都没挑起半分,只淡淡点头。

    “我知道了。去给你家大伯写信,让他再撑个三五年。说不定,就能看到一个结果。”

    黄家人面面相觑,似不敢置信。

    他们追查了这三五十年都没弄明白,许惜颜居然说,三五年就能有个结果?

    黄志远激动道,“二,二姑娘……您,您这话当真?不,只要有您这句话,我们一家子的命,就全是您的!”

    许惜颜微微皱眉,似是不喜,“那从现在起,你们全家都给我好好活着。只有活着,才能办事。”

    “是是是,我们以后全听姑娘吩咐!”

    回头绛紫就见琥珀一家人出来时,虽面有泪痕,却个个神情激昂,看着许惜颜的眼神,更是死心塌地。

    她也不敢多问,把人带出去了。

    等回了自己小家,黄嫂子才敢小声问黄志远,“你怎么就这么胆大,爹娘大伯都不敢跟老太太,林老太爷说的事,你就告诉二姑娘了。她才多大啊?”

    可黄志远难得露出一抹愉悦,“那你见过这么小,就能顶着圣旨活下来的姑娘吗?”

    他是不擅言辞,但眼不瞎!

    那日送许观海去公主府的车夫是他,回头接了许惜颜回许家的,也是他。

    虽只在外院伺候,他却看到宫中皇后娘娘,是带着杀气来的。

    黄家虽卖身为奴,但习武的本事还没丢,他不会看错。

    后面尉迟圭来时,他也远远的偷看过几眼。

    那是尊真正的杀神。

    来时满脸阴云,满腹算计,走时却哈哈大笑,心事尽消。

    他们家的二姑娘,别看年纪小,能把这样两个人收服,必是个有本事的。

    反正他们黄家也没本事查明真相,何不赌上一把?

    若是跟对了主子,这辈子除了查明真相,讨还公道,还愁前程吗?

    所以黄志远告诫一家人,以后一定要忠心服侍二姑娘,绝不可有半分怠慢。

    小儿子冬生,到底年纪小,生性跳脱,“我倒想帮忙,可姑娘也没说给我派活呀?”

    春生一巴掌拍他脑门,“傻蛋,没发话就得时刻守着,没见月钱都先支出来了?妹子,你看有多少?”

    琥珀刚刚点清楚,一共二两银子半吊钱。

    二两银子当中的一两,应该是她做大丫头的月钱。剩下一两,是爹娘车夫加厨娘的份例。

    至于剩下的五百文算什么呢?

    春生道,“莫不是姑娘要我做小厮?”

    “你想太多了。”还是外院当差的黄志远,解开这个谜题,“门上新来的跑腿小厮,月钱是二百,这应该是冬生的。剩下三百给你,依旧算粗使。”

    弄明白之后,春生微有些失落,“咱家连那样隐秘的事都说了,姑娘怎么也不加些月钱?收咱们做心腹?”

    琥珀当即横他一眼,“那是姑娘逼着你说的么?什么事都没干,就想当心腹,你可替她做了什么?”

    春生知错,抱头求饶。

    琥珀虽是妹妹,功夫不比他弱。真打起来,一家子肯定帮着妹妹。他,他打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