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心情游街，顾夫人这体力当真是不错。”
周绍并未离开国公府很远，他一直监视着顾檀，想要看看顾檀是否化险为夷了。
眼看着顾檀挽着沈卓的胳膊从国公府的正门出去了，周绍眼底流露出危险的气息，周绍散发着阴冷。
只需一刻，他并未隐藏情绪。
“看来她不仅化险为夷了，同着沈卓的感情还增进了不少。”
舟山嘴边扬起一抹苦笑，转瞬即逝。
舟白在侧，不知如何安抚王爷的情绪。
他只知道，王爷一直都是在意顾檀的，口口声声说着报复顾檀，却还是给顾檀留了体面。
“王爷，我们回去吧。”舟白提议道，不愿意再留王爷在此处观赏如此刺眼的画面。
顾檀说到底也是沈卓沈世子的妻子了，今夕不同往日。
不过王爷做什么选择，舟白是无法阻拦的，他不过是心疼王爷。
周绍并未理会舟白的话，而是掀开那一扇车帘，目光凝视着顾檀。
“舟白，他二人如此是否般配？”
距离不远，沈卓同顾檀并未乘坐马车，而是下人跟随着一同前往东角巷，这期间，二人始终贴着对方，并未拉开距离。
两个人不知在闲谈着什么，瞧着顾檀的表情，该是很愉快的内容。
沈卓抚摸着顾檀的柔夷，轻言细语着“檀儿，娘就是那样的性子，你无需同她计较什么，以免吃亏。”
“她若是说了你，你告诉为夫，为夫替你做主。”沈卓道。
今日这场面，他算是做足了，也并非单凭一张嘴。
顾檀知道，这一点沈卓说到做到。
“好，我听你的。”她答应下来。
她本也不喜同人争执，计较是与非。
倘若沈卓能替她抚平一切麻烦事，让她的日子能够好过下去，她也能够同着沈卓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倘若不能，她还是要出言解决，顾檀也能够接受。
马车内。
“不般配。”
舟白知晓王爷想要听什么，便顺着王爷的话回答下去。
周绍听了，非但没有高兴，反而整个人神情瞬间灰暗下来。
世人皆说，沈世子同其夫人恩爱和睦，可以说是京中贵女们羡艳的佳偶，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这些日子，周绍派人去调查他们二人这三年来的相处方式，打听到的都是恩爱的一面，一如那日西街的场面。
倘若沈卓不是天阉之人，他们二人如今儿女成群，顾檀只怕是早就忘了他这旧情人。
想起他这三年里过的日子，再回过头来凝视顾檀的背影，内心滋生的恨意疯长，周绍没有一刻不是充满着悬念的。
他憎恨着顾檀，恨不得将对方骨子揉捏碾碎，让对方跪在他膝下苦苦哀求。
周绍这些日子对顾檀的侮辱相比较他内心所想，已经是轻了不少。
他给顾檀带来的那些麻烦，事后也悄悄替顾檀解决了不少。
他在得知顾檀在调查当年旧案，他便插手其中，想要知晓真相。
而这一切，都是不被顾檀所知的。
一如上次，顾檀总觉得背后有人再盯着她，只是她这次回头，并未发现什么。
许是她这几日过于敏感了些，一些小小的不适总能够令她浮想起其他。
顾檀紧了紧眉心，沈卓抚摸着她的脑后，紧张的询问道“可是身子又有什么不适？”
她这几日总是以身子不适为理由，沈卓也已经习惯性询问一句。
“没有，只是感觉心里慌乱。”顾檀只说了一半实话。
“有我在你身边，你放心好了。”
沈卓以为，她还是在为季氏所说的那件事情而担忧，他将顾檀搂的更紧了些，也不在意旁人的目光如何。
“恩。”顾檀闷哼了一声，她当然相信沈卓对她的感情。
只是她这几日心里头一直不安生，仿佛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一样，又因为周绍几次三番故意刁难她。
她需要两面维持，还需要同顾方私下里会面，这样的日子使得顾檀有些疲惫。
沈卓对她有所误会，她听出来了沈卓的理解，但却没有第一时间去解释什么，只让沈卓那样误会着。
二人一起进了铺子，掌柜的是熟悉二人的，一见来人便忙让自家女儿招呼着。
店里只卖板栗酥和炒板栗以及几种茶水，生意却很是火热。
从前也只是小小的四方铺子，如今摇身一变，开了店面，店面面积不大，只有小小的两张桌子，一个足够通融来往人的长廊。
“沈世子，这边坐。”小姑娘也是热情，招呼着二人坐下。
这个时辰，来往的人并不多，偶有经过的也不会逗留。
“不知您要来，这边重新给您吵一锅热乎的，稍等。”
掌柜的见锅里的已经有些冷却，便提醒着二人。
沈卓也不急，示意掌柜的继续。
小姑娘取来热茶，面色红润，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沈卓二人。
“茶水有些粗糙，还望世子和夫人不要介意。”
小姑娘年岁也不大，但是知晓二人身份显赫，不敢怠慢。
“无妨。”
沈卓对待小姑娘态度和善，同季芸大不相同。
对沈卓而言，小姑娘只是个陌生人，而季芸是他母亲强塞给他的，他自然不欢喜，他一向不喜被人强迫。
小姑娘脸色羞红，又多看了沈卓两眼，沈卓微微点头，小姑娘遂离开那里。
“夫君的容貌当真是招女子欢喜。”顾檀不过是随口一句，并无旁的意思。
但在沈卓看来，顾檀此话别有一番深意，倒像是在吃醋。
“你吃醋了？”沈卓凝视着顾檀，眼底含着笑。
他朝着顾檀左看一眼，顾檀别过去目光，他又转而看向另一侧，顾檀再次别过去目光，再一转头，与他正好对视。
“你！”顾檀有些恼羞，捶打着沈卓的胸膛，力道并不重。
沈卓继而抓住顾檀的胳膊，双眸半含着笑，心里令人捉摸不透。
“没有。”顾檀再次回答了沈卓的问话。
“好，好，好。”沈卓笑着应答。
这一幕被周绍尽收眼底，舟白在一旁看的有些心慌。
那样的场景，不知道王爷心里头是如何做想的，但以王爷的脾性，顾檀此举，必然使他心头不快，二人越是恩爱，王爷的性子就越发阴沉。
那强大的气压压的舟白都感觉到四周有冷气直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