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只要是她所求,他无所不应。

    院门外。

    赵嬷嬷又偷偷来拿那些补品,好巧不巧地,正巧听到了陈玉皎与赢长屹的对话。

    她脸色一变,当即快步往锦绣苑中赶。

    关上门,她就对吴荭霞急切道:“大事不好了!

    陈玉皎竟然要求秦帝插手,帮助她和离!”

    吴荭霞原本躺在床上,被鞭伤手伤疼得半死不活。一听这话,倏地弹坐起身:“你说什么!”

    秦帝!

    那个杀伐无情、人人畏惧的帝王!

    若是他插手此事,只需要一句话,寒征想不听都难。

    普天之下,谁敢忤逆秦帝之威严?

    赵嬷嬷焦急地在屋内走来走去:“恐怕不出两日,圣旨就会下了。

    到时候我们真要搬出这战园、真要让定西王偿还一百多万两的黄金吗?”

    整个定西王府现在就黄金万两之多,即便加封地等,也得赔得倾家荡产,还远远不足。

    赵嬷嬷踱步间,神色是由衷而真诚的担忧、急切。

    她是战寒征的奶娘,从小将战寒征养大。

    她自己的孩子出生后就患病死了,因此一直把战寒征当做精神寄托、亲生儿子养。

    这二十三年来,赵嬷嬷亲眼看到战寒征一路走来,从家道中落、人人嘲讽、到如今声名赫赫的定西王,可谓是千般不易,万般艰难。

    现在本该是功成名就、荣华富贵之时,却要毁在一个妇人手中吗?

    吴荭霞更是不愿。

    为了一个陈玉皎,她的手已经被砍,如今战贯墨也被流放,一个家不成家。

    要是再这么和离,背负一百万两的巨债,岂不全便宜了陈玉皎那个丧良心、杀千刀的?

    可陈玉皎要请秦帝帮忙,留给她们的时间……不,是完全没有时间了……

    “赵嬷嬷……你来……”

    她慌张地伸手去拉住赵嬷嬷的手,问:“你说凌九还要为她那等毒妇,请杂技团逗她开心?”

    “可不是。新夫人就是性子太直,太不知道宅院深深。”

    赵嬷嬷也有些恨铁不成钢:“陈氏近日坏事做绝,害得我们战家家无宁日。

    新夫人就应该一剑杀了那等恶人才解气!还对她那么好做什么!”

    那等妇人不尊长、不敬夫,就该死了算了!

    想到这,赵嬷嬷和吴荭霞相视一看,皆从彼此眼中看到了各自的想法,深意。

    吴荭霞拉着赵嬷嬷在床边坐下,哀愁地叹息道:

    “赵妹妹啊,没有老爷了,征儿他又一向拎不清,被个妇人耍得团团转,眼下就只有我们两个娘为征儿着想了。

    你知道的,这么些年来,我一直将你当亲姐妹。”

    吴荭霞的确抠,对谁都很刻薄,但唯独这个赵嬷嬷,是跟着她从娘家过来的,是唯一体己之人。

    吴荭霞将床头柜那些刚拿回来的燕窝、珍珠,全数塞进赵嬷嬷手中:

    “眼下我能说话的人也只有你,这一次,征儿这关乎终身的大事,也只能托付给你。”

    “夫人,你跟我说这些见外的话做什么,我都明白,我知道该怎么做的。”

    赵嬷嬷将那些东西全收了起来,安抚地拍拍她的手:

    “战家这些年待我不薄,还十分宠着我,什么活也不让我干。

    且寒征还是我亲眼看着长大的,不用夫人吩咐,我此次也一定会尽心尽力!”

    “对了,我再叫上秋嬷嬷一起,定是万无一失!”

    秋嬷嬷也是战家的老奴人,与她们感情十分深厚。

    窗外枝头的鸟儿像是感觉到不属于这个季节的寒意,扑腾着翅膀飞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