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公主快要没命、被他丢井里险些死去之时,怎么没见他那般紧张呢?”
陈玉皎神色淡然,早已不将这些放在心上。
不爱之人,哪怕为他操劳至死,他也无动于衷。
而爱之人,一点小伤也足以令他乱了分寸。
这便是爱与不爱的区别。
婢女们又禀告战贯墨被宫刑流放之事,说了京中如今的流言蜚语。
说起燕凌九请杂技团之事,春鹭十分生气:
“燕氏还说办什么杂技让公主开心,先不谈咱们在陈园的时候,什么花样没有见过,她请的那些人,真够资格在公主面前表演吗?
就说此举,燕凌九显然是想踩着公主、利用公主做垫脚石,树立她自己宽宏大度的名声!”
为陈玉皎梳发的秋婉蹙眉:“可这种情况,公主若是不去,还会被人说成是不领情、不知好歹。”
夏蝉端来药膳,也忍不住吐槽:“见过恶人的人,没见过这么恶心上天的人!”
陈玉皎眸色却微微深了深,还有这种事么?
正巧,她也正打算乘胜而行,尽快赶走战家所有人。
燕凌九这安排,正合她意。
对弈下棋,看得便是谁更棋高一筹!
陈玉皎边喝药膳,边问春鹭:
“这两天送来的那些补品,按安排处理没?”
春鹭答:“已办妥。”
李穆每日按时送了东西来,放在门口那张长凳上。
陈玉皎实在不想要,丢了又暴殄天物,浪费粮食。
于是,她让春鹭将此事透露给吴荭霞。
吴荭霞那两天躺病床上养伤时,就听外面有人谈:
“定西王太大手笔了,给陈玉皎送的那补品,丰富的哟,有极品金盏燕窝,有野生鹿血,有御贡阿胶!
而且陈玉皎还不要,一直就堆放在那门口,怕是都要坏了!”
吴荭霞一听,这还了得!
那么多东西陈玉皎不要,岂不是暴殄天物吗!
于是,吴荭霞让赵嬷嬷每日偷偷前往,在武卫们“换班无人”时,悄无声息地把所有东西偷走……
在吴荭霞和赵嬷嬷看来,陈玉皎以为战寒征没再送了,李穆又以为陈玉皎收下,这操作得天衣无缝。
殊不知……
陈玉皎又吩咐:“再去请长屹君来一趟。”
赢长屹虽然昨夜在外面守了一夜,但发生那么重大的事,以他的性格,不亲眼见她一面,恐怕无法安睡。
陈园有扇侧门,可低调入府后宅。
赢长屹来时,一袭银白色锦衣的身型还是那般尊贵沉敛,但他神色间明显可看出彻夜未眠的深忱。
他伫立在陈玉皎跟前,看她的目光是陈玉皎少见的严肃:
“玉皎,你此次太胡闹了。”
陈玉皎浅笑安抚他:“我这不是好好的么?兵家常言,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那也该罚。”
“就罚你为我养一月荆毅,在他们未离开陈园之前,皆由你养着。”
赢长屹负手而立,尊贵的身型间是难得的不容拒绝。
伴随他的话落,荆毅上前对陈玉皎行了个礼。
陈玉皎明白,大师兄名为惩罚,实则是要将荆毅留下,在暗中保护她。
不想让他再为自己担心,陈玉皎没有拒绝:
“好,都听师兄安排。
我今日找师兄来,也是想商量另一件事。”
她确定四下无外人时,低声道:
“我不想再与战家过多纠缠,想劳烦师兄入宫面圣,求秦帝看在昔日我祖父辅佐之情上,帮我和离……”
其实即便君者,也不能插手他人家务之事。
但赢长屹落在她身上的目光,一如既往有着无人察觉的宠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