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市的奴仆价格极低,一日只需半串钱,就可拼命干活。

    虽还有六天之期,但六天她也不想等了。

    让他们搬出去的念头,心急如焚。

    翌日一大早,百名被聘奴仆就来到还在修缮的定西王府里。

    他们不要王府一分酬劳,免费帮忙干活,手脚还十分利落。

    如此下去,不出三天,府邸就可布置妥善!

    整个新府里忙碌的众人全都惊呆了:

    “到底是谁送来的喔?手笔竟这般阔绰豪爽!”

    “是不是哪位崇拜定西王的人?”

    “不对!我想起了,一定是个大善人!”

    有个婆子说:“之前陈玉皎毁纳吉大礼,昨日又毁同心酒。

    昨晚还在战园里打扮的花枝招展,准备勾引定西王。”

    “那大善人定是看不惯陈玉皎的所作所为,才出手相助,想让我们早日竣工搬出去!”

    “对喔!肯定是这样!”

    “如此路见不平、大仁大义之人,到底是谁喔!好想瞻仰一面!”

    全府人都在好奇着,心情也十分愉悦。

    一还未修缮好的亭子里。

    战寒征负手而立,亦在吩咐身边将士:

    “去查,定要查清到底是何人。”

    他亦想弄清楚,那般助他之神秘善人,到底是谁。

    “是!”有将士跑走离开。

    战寒征目光落在院子里。

    有的奴仆在搬假山怪石,有的在刷新漆,有的换崭新雕花窗。

    此次大战,秦帝赏赐的是几十年前、一位关内侯所住过的府邸。

    十分隆重,但因长久没人住,一切都得重整。

    原本估算七天,如此下去,可能两三日后就可搬入。

    是桩喜事。

    战寒征冷峻的神色有所柔和,又吩咐:

    “去请先生,明日纳征,请期!”

    府邸完善,婚事便可以筹备起来。

    委屈辛苦了阿九六年。

    他,该给她一个家了。

    战园。

    沉武院。

    一大早,陈玉皎早早起来,就听武卫禀告事宜。

    武卫还带回来消息:“新战府提上了速,定西王打算明日就行纳征、请期。”

    武卫和婢女们有些担忧陈玉皎,毕竟她爱了12年。

    可陈玉皎慢条斯理地喝下汤药,皱了皱眉。

    “太慢了,以后不是他们大婚亲迎的消息,不必来报。”

    她真的毫不在意,心情愉悦地席地而坐在兵法石阵里,手持一本厚重的书简看。

    陈家所有家人还在等着她归家,她必须尽快强大起来,为曾经亏欠的家人撑起那个家。

    外面,几名妇人路过沉武院时,忍不住停下脚步,窃窃私语。

    “切,装什么欲擒故纵,说什么要战家所有人全搬出去喔。

    等定西王带着我们所有人真搬出去,有得她哭的!”

    “她没想到吧,竟然有好心人相助建府,明日定西王还要纳征请期,她心里怕是已经急得要哭了哟!”

    院子里。

    那些议论传入耳畔,陈玉皎不屑一笑,连理也懒得理会。

    曾经她未婚时,人人提起她皆是说:

    “咸陵城那个排名第一的高门闺秀?啧啧,她未来的前途简直不可丈量!”

    所有人都以为她会光耀陈家,没曾想,她竟沦落到和这等妇人为伍?

    武卫婢女们想出去,被她一个眼神制止了。

    众妇仆见她竟没有反驳,更是变本加厉地议论:

    “瞧瞧那模样,真想装凌策军师的从容冷静呢!”

    “据说昨晚还妄图勾引定西王与她圆房!”

    “就她这样的老丑妇,又善妒又心机叵测,简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她这辈子怕是注定一个人在这园子里孤独终老,没有人要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