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寒征,你呢?同不同意?”

    战寒征并不在意这等物事,且他已听母亲说了,这几年来唯恐陈玉皎难过,他们未告诉陈玉皎关于燕凌九之事。

    战家此举有过,还她钱财应当。

    他冷然而坐的身型威严,“战园是你所修,我们自然该搬出去。

    只是秦帝所赐府邸还未修整,最快也得七天。

    至于银两……”

    战寒征吩咐:“何伯,去库房取她要的银子来。”

    “寒征!”婆婆吴氏立即焦急阻止。

    那么多钱财,赔出去她得多心疼!

    她厉声道:“当初那些花费全是她自愿!送出去的东西哪儿有要回的道理?

    走遍天下她都没理儿!你不能太惯着她!”

    “此事就这么定。”战寒征声音是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不会贪墨一个女人的钱财,更不在意那点钱财。

    何伯当即从陈玉皎那里拿了库房钥匙离开。

    可很快他回来了,脸色惨白:

    “定西王……库房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你说什么?”公公战贯墨第一个色变。

    库房空了?

    战家的库房怎么会空?

    全场所有人也一脸困惑。

    虽战家这些年来是家道中落,但好歹有定西侯留下的二十间良铺,战贯墨更是咸陵城县令。

    战家怎么可能空空如也?

    战寒征眯眸,盘问:“往日何人看守库房?”

    “哥,是她!将军府的钱财一直是她在管理!”

    战明曦指着陈玉皎的鼻子就道:

    “自从她嫁进来后,娘就将整个将军府交给她打理。

    肯定是她把我们将军府的钱财全藏起来了!”

    “对,库房的钥匙只有她一人有,仅此一把。”婆婆也赶紧推锅,一口咬定:

    “定然是她故意将钱财藏起来,就为让你拿不出!没法和离!”

    她还装得一脸生气的怒骂:“陈氏,我们那么信任你,库房都交给你打理,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呢!”

    全场众人才很快反应过来。

    “怪不得!我就说她方才怎么那么爽快和离,原来是在这儿等着!”

    “为了阻止定西王与凌策军师的婚事,竟把战家库房都搬空了?啧啧~这手段~”

    “太卑劣了!宅门女子就是手段多,完全没法和凌策军师比!”

    “人家凌策军师思得是安邦定国之策,她想的就全是争风吃醋、勾心斗角!”

    一众鄙夷声中,战寒征本就冷硬的面容,更生威压凛然。

    “陈氏,你手段竟这般卑劣!”

    亏他方才还高看她一眼。

    “来人!”

    冷硬的命令声落,守在门口的两名将士走进来,从后猛地一踹陈玉皎的后膝。

    “咚”的一声,陈玉皎猝不及防被踹跪在地。

    将士还拿着长矛架在她的后脖颈,将她押趴在地面。

    一头白发散落、趴在地上的她,就像是个囚犯。

    战寒征站起身走到她跟前,一米八四的身型,久居战场,寒而生畏。

    那黑色的鞋子抬起,落踩在陈玉皎粗糙的手上。

    他居高临下俯视她:“陈氏,本王对你无意。

    你所做这些,只是徒劳!

    将钱财交出,我可既往不咎,否则——军法不留情!”

    偷盗钱物,威逼定西王,其罪当剐!

    他脚上的力道加重,陈玉皎被麻绳勒破的手腕,又流淌出汩汩鲜血。

    那鲜血染红她凌乱的白发,也染红了她的眼。

    这就是她挚爱了九年的男人,曾经仰望着的神祇。

    原来……也不过如此。

    陈玉皎用力几个挣扎,竟挣开控制押着自己的长矛。

    然后,她站起身,抬起手——

    “啪!”

    一个巴掌,狠狠甩在战寒征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