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话都已经放出去了，总得留点，让他们觉得打脸的东西吧？”
少年轻声回答着，眼神却死死盯着前面的那群人。
之前一直叫嚷着不停的研究院，此刻已经彻底陷入了沉默，每个人都盯着面前的屏幕，像是在怀疑过去那些年，自己真的在研究狗屎。
老李沉默了一下，没有多说。
见那群家伙都直勾勾的盯着屏幕，甚至停下骂人，尿包也被勾起了好奇心，踮脚不停朝那边看。
“你别急，那些东西，我们手上都有。”姜涵茹转头看向李长远，轻笑着说，“小师弟，该你表演了。”
老李没吭声，只是从鼻子里发出了一声冷哼。
明摆着是准备做那助纣为虐的老师了。
毕竟之前在百里风的宴席上，这小兔崽子表现出的反应，可每一步都违背常理。
偏偏还真让他把麻烦解决了。
所以今天看李长远主动将事揽过来，二人不由得还有些期待。
想看看他今天究竟能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表现来。
“看见了吗？”少年提高声音，“屏幕上是什么东西，你们应该看得懂吧？”
“你到底是干什么的？”众人回过头来，“这些数值，都是和载人深潜器的开发有关。”
“啊，原来跟你们的研究有关啊，难怪各位哥哥姐姐一个两个像是在防贼一样，原来我真的不小心偷看到了你们的数据。”
李长远突然低下头，摆出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
哥哥姐姐这称呼一出口，就连老李他们都跟着打了个哆嗦，浑身鸡皮疙瘩。
“你……”
“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这些数据，你们是从哪里来的？”
面对质问，李成阳故作无辜地抬起头。
轻声问：“从电脑上来的呀。你们不是已经说了半天，我们是来偷你们研究成果的，现在问我从哪里来，是不是有些……”
“这不是我们的数据。”
不管再怎么不愿意承认，作为搞科研的，他们心里也清楚。
这些数据，已经远远领先了他们现在掌握的技术。
只是面前这家伙，明显是在装傻充愣，跟他们摆龙门阵。
“不是你们的吗？那为什么会出现在你们的计算机上？”李长远歪着头，“难不成，被你们淘汰掉的计算机已经进化出了自我意识，并且自己开始推算数据了？”
看着他睁着眼睛说瞎话，老李眉头瘦成小山，脸上的五官拧巴到一起，生怕一不小心笑出了声。
姜涵茹像是早就猜到了会有这一幕，随手摸了根棒棒糖塞嘴里，就开始等待后续。
“你不要给我装傻充愣，这些数据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究竟是从哪里得到的！”
“你们在这里倒腾了半天，就是因为这些东西？”
“这些数据……”
“这些数据是我的没错，我们在这里倒腾了半天，也是为了这些东西。”少年突然笑了，“本来想着推算结束之后，把这些数据给你们，毕竟我们也不做载人深潜器的项目，结果……”
“给我们？”
倒吸凉气的声音，开始从人群中响起，大家终于意识到，他们刚刚的愤怒，带来的后果。
尿包刚准备冲上去掺和两句，便一下子被人拽住了手腕。
“这里的问题交给他，我可以同意你加入。”老李说。
尿包愣了一下，等反应过来这位老爷子在说什么时，老李的眼神又回到了另一边的李长远身上。
当然，他非常相信自己的耳朵没有出问题。
李长远看到他们眼中的失望与不甘，忍不住笑得更加开心。
回应说：“对啊，本来就是想给你们的东西，可是现在，我突然不想给了，怎么办？”
“你……”
“啊对，你们本身的研究就像屎一样，我就怕把这些数据给你们，那也是鲜花插在牛粪上。”
“你这……”
骂人的话到了嘴边，又被旁边的人掐着胳膊，硬生生咽了回去。
都是搞科研的，他们的实验项目本来就是载人深潜器，无论脾气好与不好，眼力都还是有的。
计算机上剩余的那些数据，无非是最简洁明了的步骤。
如果把他们研究的那些数据，和李长远摆在这里的相比，的确可以被称为像屎一样的东西。
终于，有人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那你还把这些在屏幕上，就不怕，我们偷你的东西？”
声音一出口，他便立刻认出来，这就是之前在卫生间门口，同尿包吵了一架的那位。
“你们会吗？”他反问，“剽窃别人的科研成果，剽窃别人的研究数据，这不是你们最深恶痛绝的事情吗？难不成，你们会……”
明知道他是在故意嘲讽，可他们却找不到任何辩解的办法。
毕竟，同样的事情不久之前刚刚发生过。
“也对，要是没有现成的数据摆在你们眼前，你们只会觉得我是在睁着眼睛说瞎话，一个小屁孩儿，哪能比你们更懂载人深潜器是什么样子？”
对方攥着拳头，一言不吭。
“结果现在东西摆在眼前，而且本来是准备给你们的，现在煮熟的鸭子飞了……生气不？”
“他这样，真的不怕被打吗？”姜涵茹低声问老李，“这么贱嗖嗖的。”
“打不打不知道，不过估计那群家伙现在气的脸都青了。”
“你说这家伙年纪不大，气人的手段，可以一回比一回牛。”小姑娘笑弯了眼，“下次出去吵架，你也可以这么来。”
“我跟谁吵架？”老爷子开始吹胡子瞪眼，“我那么斯文的一个人，能跟谁吵架？小姑娘家家，一天别乱说。”
“那我就不知道了……”
计算机面前，众人面对李长远的挑衅，不知该如何作答。
金山一般的宝库，就在他们身后，又不知该如何回头去看。
看了，没有谁敢保证，自己一定不会用。
用了，那就是剽窃他人的科研数据，成为了他们口口声声最讨厌的那种人。
可不看的话……明知道有人已经拥有了更先进的技术，却什么都不知道，心里更是难受。
李长远自然也知道这一点。
所以，他故意让姜涵茹留下这些数据，哪怕是让这些家伙们看了，也成不了什么大气候，却能让他们意识到，这些数据的重要性。
终于，对面的人开口了：“我们可以跟你交换。”
“交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