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桑发现他是真的喜欢她。
真的真的很喜欢她。
只要是她想要的,哪怕有点任性,很娇气,他还是会妥协,似看不得她委屈和不高兴。
可俩人才在一起不足二十四小时。
上次见面是盐城。
那会她和未婚夫接吻牵手拥抱,他眼睁睁的看着却只是看着,什么都没做。
让他走,他就这么走了。
若不是江州,她已经嫁为人妻。
他那会不闻不问,不在意。
对她似只有和她谈恋爱时出轨了的愧疚。
为什么到了这,突然这么喜欢?
南桑不知道。
不知道的何止这些。
还有他这个人存在的各种画面。
让人脸红心跳的肢体纠缠以及……年少。
肢体纠缠相连的大约是从前出轨或者是如何的愧疚,所以在盐城才会那般。
年少……南桑感觉是想象。
俩人熟稔一起上车很明显目的地是相同的——家。
她从前在京市大约是有家的。
但青梅竹马一定是江州。
否则忠叔、杨浅、江州、钟燕,字字句句不会皆只有江州,没有这个男人半点影子。
那么就是想象了。
就像杨浅有段时间一直在看言情小说。
哔哔哔的骂男主、骂男配,好似他们对女主的伤害不是虚构,因为她的想象变成了具体的画面,就在她眼前。
南桑好奇,跟着看了,画面也好似出现在面前。
忠叔说短视频是快速带动人的情绪,小说带动的不止有情绪,还有想象。
那个年少的画面里。
男人脸没变化,衣服没变化,单膝蹲下的姿势没变化,表情甚至都没变化。
还有……他是出任务刚回来。
但想象中的他只有十六岁。
十六岁不过刚高一,他之前说过他在上学,因为妹妹从住校变成了走读。
出哪门子任务?天方夜谭。
这件事有个漏洞,好端端的怎么会想象出这。
南桑却没管,笃定了就是想象。
她本不该如此笃定,毕竟昏沉时景深和陈雪的对话放着。
但她耳朵当时被景深捂住了,接收到的信息断断续续,含糊不清。
除却陈雪这个名字,还有陈雪声音放大的通缉犯,以及没被捂耳朵的带她回家,其余全是忙音。
南桑推翻自认为不合理处。
残余她脑海的只剩下合理。
她想,不管这个男人从前是如何对不起她,出轨了或者是移情别恋了。
现在她是单身,他也是。
现在的他就是喜欢她的,她也是。
两情相悦下,他如今的喜欢太浓郁不容忽视。
让此刻的南桑幸福的不知道怎么才好,眉眼弯弯不停的笑了几秒,手臂朝上勾着他的脖子想亲他,舍不得勾引他欲念起。
脸埋进他脖颈不停的蹭,不停的蹭,像是猫一般,黏黏糊糊的说:“我也喜欢你。”
南桑被人爱多少,便想还回去多少,她很认真郑重的说:“很喜欢很喜欢你,超级超级喜欢你,还有,我会对你好的,对你很好很好,还会……”
带你回家,回我的盐城。
我不管你犯了什么法,缘何成为通缉犯,都会挡在你身前保护你,不让任何人伤害你。
和你爱护我的性命一般,爱护你的性命。
南桑搂紧他示爱,“我真的真的真的喜欢你。”
景深睫毛轻颤了瞬,手抬起,轻轻覆上她的背,没和南桑想的一样,用语言回应她的喜欢。
但她不在乎。
在她心里,言语远比不上行动的力量。
傍晚。
笑像是长在了南桑唇角,星星像是住在了她眼底。
她把鞋还给他了,接着便像个无尾熊,挂在他身上。
让他抱着去找地挖厕所,敲定下来地点自己不下,趴在他背上搂着他的脖颈。
景深干活,她摆弄他。
手指拨弄不断,从头发到耳朵到脖颈。
片刻后朝前趴,探出脑袋,不喊名字,结结实实的在他侧脸上亲一下。
眉眼晶晶闪闪,爱意像是大开的水龙头,哗啦啦往下掉,哪怕是个瞎子,不用眼睛看,只感觉她黏腻不断的劲便一清二楚。
景深浅浅的呼吸了一瞬,压下心里的躁动。
在南桑再次朝前歪过来冲他傻乐后探身把人直接从身后拽下来在怀里。
有点突然,但南桑不怕。
盘腰,亲热又亲呢的把脸朝他脖颈里埋,长发在腰间飘荡出弧度后,抱好了,不动了。
景深浅浅的叹气,想硬拽她下来,手覆背上没忍心,劝,“天快黑了。”
“哦。”
“还没烧水,喝的,用的。”
“慢慢来嘛。”
“厕所还没挖好。”
“慢慢挖嘛。”
景深启唇,“天黑你该睡觉了。”
“可我天黑睡不着。”南桑抱着他不放,呼吸温热的脸抬起,凑近他耳边说实话,“我们慢慢来,晚点回去。不然太早回去的话,只有我们俩,我又不困,会忍不住的。”
她呼吸甜的厉害,眼神也单纯的厉害。
景深扶着自制的挖地很费力的工具,嗓音黯哑,“但你这样我会忍不住。”
南桑往下看了眼,皱眉有点苦恼。
她好喜欢他。
声音、味道、体温。
想和他在一起,一分钟都不分开。
但……
好吧。
南桑妥协了。
细软的小手捧起他的脸,很温柔的轻舐两秒他的唇瓣,目光灼灼的保证,“你……等我两天。”
她竖起手,“我会很努力的养好身体。”
说着再亲两下,拍拍他的手,“送我坐下吧。”
景深自制力很强。
克制了那么多年,克制已经成为一种习惯。
轻易不会崩盘,而且他也崩不起。
说到底还是那句话。
崩盘后得到和失去的根本不成正比,悬殊差异太大。
但在这,屡屡失控,数次险些越了不能越的线。
不是因为和南桑的单独相处。
是南桑如今像个人事不知的少女般,只是一两个小时便轻易萌动春心后,开始的明晃晃示爱。
一句又一句,眉眼笑意,举动呼吸等等。
都在告诉他,她熟透了,只要你想摘,随时可以摘。她不会抗拒和反抗,哪怕你不讨好,依旧害羞紧张但却心甘情愿。
景深感觉她真的像个脑袋进水的傻子。
短短几个小时,就没有半点戒备的任予任取,说喜欢就喜欢,挂在嘴边并且付诸行动,是真的什么都随便对方。
让景深很想训斥告诉她。
不管是什么人,不相处半年以上,把人品、家室、从前过往等摸的清清楚楚,确定没一个点是伤害。才能收起警觉和戒备。
就算收起了警觉和戒备,也不能把喜欢大喇喇的宣之于口,任予任取,好似怎么对待都可以。
轻易得到的,男人不会珍惜。
他真的想说,揪着她的耳朵一字一句的告诉她,让她重复三遍,一字不错才能罢休。
但更想的是……
景深把南桑送去了,放下的瞬间,手覆住脖颈朝他拉。
燥热在不足二十四小时,第无数次升腾而起,几乎快把景深逼到绝路了。
他力气重到极点。
故意的。
想让她闹起来。
但没。
只有抵着他心口的肩膀因为疼瑟缩了下。
姿态还是那样,呼吸也是那样,攥着他的手没变。
在景深松开后,眼神没变,呼吸比他还重,眼底没抗拒,只有窃喜甜蜜和心疼。
她小手探出,很乖很懂事的贴着他的心口往下顺,像他是个孩子,“好了好了,没事了。”
南桑掀眼皮哄他,“再忍一忍,就忍两……”
景深打断,对南桑沉了脸,黯哑的腔调不迷人了,冷的像是呼啸北风袭来,“你能不能闭上嘴!”
景深隐忍到额头青筋和汗水一起在越来越暗的天色里攀爬而出。
他接着冷声说:“别说话、别看我、别理我、别靠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