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错小说网 > 其他小说 > 相依为病 > 第68章 脸面丢尽
    南桑蓦地就恍惚了。

    低声说:“不,准确来说,我的想,从十八岁就开始了,忙碌归来的每个午夜梦回,自助取款机外的朦胧梦境,大雪纷飞下疲倦又冰凉到抬不起的脚步,我想了成千上万次,我要如何报仇。”

    “我有点笨,数学公式记不住,英语单词背不牢,可景深不一样,他是少年天才,从到景家就开始跳级,三年入政法,两年毕业,成为最年轻最优秀的检察官。在任几年,破获无数大案,升迁如同家常便饭。他很聪明,比我聪明了不知道多少倍。”

    “可……”南桑低头晃动深红的酒液:“就算他聪明,也绝没有我想的多,”

    “我想了无数又无数个夜,早已把后路想的一清二楚,南家这次……必入地狱。”

    杨浅突然插话,“景深呢?”

    南桑转动杯中酒的动作微顿,抬起手臂一饮而尽,她看向对面代表家的昏黄灯光,瞳孔漆黑毫无波澜,“同尔。”

    南桑把红酒杯放下,转身要走。

    杨浅开口:“把门口那箱红酒搬走吧,睡前喝点。有梦,却能睡。”

    南桑摇头:“家里有。”

    南桑转身走了,把不停来电话的手机关机。

    换了个新手机,打电话给之前买过消息的私家侦探社:“盯南家千金,南初。”

    南桑没再理那些等着她捞的人,静静的等南初的消息。

    在南初出门按摩后,打电话:“去吧。”

    三天后的深夜。

    南桑踏出酒店的电梯。

    在十三楼的套房门前顿足,门卡贴上去后,捂住口鼻,遮挡着腥臭的味道。

    南桑走近。

    看向床上大张着嘴,已经厥过去的南初。

    在录像递来后,没表情的翻看一遍。

    把手里装钱的包朝等着的三个男人丢过去。

    待人出去后。

    低头看向满身狼藉,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的南初,轻轻一笑:“我说了,我说的不是废话。”

    南桑转身走了。

    而隔天。

    南初和那三个男人的视屏,传遍了京市。

    她因为被下了药。

    端庄和温婉消失的无影无踪。

    骨子里的浪荡毕现,轻晃着下肢,祈求他们的恩宠。

    南初经营了三十多年。

    她最在乎的名声,被彻底踩碎成渣滓,就算是跪在地上捡,也再捡不起来。

    南桑站在别墅前,看外面因为冬日来临,而荒芜下来的院子,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南桑家的大门在傍晚被敲响。

    她走近院落开门,对门外的景深笑笑:“你来了。”

    话音落地。

    南桑的脖颈被掐住。

    狠狠的怼在门口的墙柱之上。

    南桑出事后,不止眼睛模糊,手腕无力,还变的很畏寒。

    十二月的天气,家里已经开了高高的暖气,像是温暖的春天。

    所以出来的时候忘了外面的冷,穿着一袭吊带裙。

    她被门口冰凉的墙柱,和寒风吹的全身泛起细密的颤栗。

    加上景深的手凉到像是在冰窖里泡了一遍。

    掐着南桑的手越来越紧,像是把那点子寒连带的送进去了南桑体内。

    南桑哆哆嗦嗦,却还是对景深笑,她挤出话:“和我联手吧。”

    南桑说:“我……”

    话没说完。

    景深的手突然松了。

    转手拽着南桑从院子里去了温暖的内厅。

    伴随着门吱呀一声关上,冷风被隔绝。

    南桑被重重的摔在地面。

    她搓了搓差点被冻僵的身体,坐在地上再看向沉脸站在门口的景深。

    “南初名声尽毁,如果这样了,你还和她结婚,你这辈子,会活成别人眼底的笑话。”

    景深没说话,只是看着她。

    南桑从地上爬起来,甩了甩因为冷了一下,有点酸麻的手腕,接着说:“南镇知道了你之前帮我的事,他生性多疑阴毒,在南家无事后,一定对你下手,景深,你没必要泡在南家,沦为别人的笑柄,还要处处提防着南镇这条毒蛇。”

    她朝景深走近,轻声蛊惑:“和我联手,把南家给毁了吧,到那会,南家的产业,我们一分为二。”

    “你总归是要上岸的,不可能一直待在下面,可就凭你在明面上的那点产业,现在根本做不到,但……”

    南桑握住景深冰凉的手,亲呢的在嘴边吹了吹,像是在给他取暖,“只要把南家的产业拿走,你明面上的资产,会膨胀无数倍,加上你现在的势力,最多三年,你绝对可以站上云端,俯瞰整座京市的芳华。”

    南桑仰头,眼底水光潋滟,嫣红的唇瓣开合,轻声说:“到那会,你会应有尽有……”

    南桑想说的话有很多。

    这些话也是必须要说的,说了,才能为后续一系列的动作铺垫。

    可景深的眼圈红了,隐约的,像是闪烁着水汽。

    南桑默默的盯着看了半响,蓦地厌恶丛生。

    装出来的温柔和蛊惑一扫而空,转身就想走,手腕被拉住。

    像是有话想说。

    南桑停步子侧目。

    景深声音低哑:“南初一个小时前,割腕了。”

    南桑冷淡更冷漠:“关我什么事?”

    景深说:“你是在杀人,而且还是你的血脉至亲,你明明知道,她最在乎的是脸面,你……”

    景深攥着南桑手腕的手一寸寸的收紧,“你疯了吗?!”

    南桑抬眸,讥讽道:“谁不在乎脸面啊。”

    景深微怔。

    南桑本来真的不想说,和他说这些也无用,像在无病呻吟,可这秒,突兀的没忍住。

    她回身看向他:“我被你抛弃最开始的三年,去做过点歌公主,明明是服务员,要点歌要倒酒,要洗杯子,要打扫卫生。但在男人的眼里不是,他们觉得花三百块钱买包厢里必备的点歌公主很不公平,因为陪酒小姐不过四百,所以他们使劲的磋磨我,理所当然的占我便宜,甚至一不顺心扇巴掌比比皆是。”

    南桑说:“你可能觉得不可能,因为在京市上流圈子里,点歌公主就只是服务员,可是我要脸啊。”

    南桑说:“我不想被圈子里认识的人发现景家大小姐去做了点歌公主。去的是最低端,远离圈里人的KTV。我宁愿被打被骂被占便宜,也不想给我外公舅舅和母亲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