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今日闯入这皇城中,究竟是,想干什么?”
“自然是清君侧,铲除异己。”
后面的起义军附和道:“清君侧,铲除异己!”
声音响彻整个皇城。
“你倒是说说,何来异己?”
“皇上宠信宦官,纵使宦官私藏贪污赈灾款的乱臣贼子,难道这不是异己吗?”
“依我看,你这皇帝早已不堪为用,倒不如早日立储,退位当个太上皇吧!”
皇帝眯起那双鹰眼。
“哦?你不是来当皇帝的?”
领头的人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我这样的莽夫,若是当了皇帝,岂不是还不如你。”
“倒是您的二皇子的美名,早就传到了我们大家伙的耳朵里。”
“只有这样一心想着百姓的人,才堪当一国之君。”
“皇帝老儿,你年事已高,不如写一封禅位诏书,把这江山拱手让给你儿子。”
“若是二皇子为帝,我们这一群人,马上撤离京城,自请充军。”
皇帝看向了一旁的裴轩鹤。
裴轩鹤跪在了皇帝的床榻之前。
“父皇,儿臣,愿意领命!”
“你,你们——”
皇帝气的竟是一下子晕了过去。
起义军头领跪了下来。
“二皇子,不然咱们就。”
说着,比了一个砍头的手势。
“不可。”
谋士从帘子后面走了出来。
“名不正言不顺,则为谋反。”
“必须要等到诏书才能进行下一步。”
“谋士说的是。”
唾手可得的皇位近在眼前,裴轩鹤虽有些不甘,但还是决定等上一等。
“殿下,刚刚在养心殿门口,抓到一个鬼鬼祟祟想要逃跑的太监,我们把他抓回来了。”
“提过来看看。”
果然是皇帝身边最得力的杨内官。
“这深更半夜的,杨内官不伺候皇上,是想要去哪里呀?”
“奴,奴才只是想替皇上去太医院抓药。”
“身子硬不起来,嘴倒是挺硬气,李彪,把他拉出去杀了。”
“是。”
“二皇子,二皇子殿下饶命啊……”
手起刀落,杨内官当场断了气。
夜半,小院内。
“主子。”
一旁,江宴欢睡得正香甜,沈墨彻不忍打扰到她,披上外袍走了出去。
“何事?”
“二皇子那边的人,行动了。”
“既如此,那我们便按照原计划执行。”
“是。”
“派几个人,把小院保护好。”
沈墨彻拿起纸笔,写下一段话,随即折好放入一个香囊,放在了江宴欢身侧,喃喃道:“若这次事情顺利,我定会好好待你。”
看着江宴欢熟睡的脸庞,沈墨彻忍不住亲了一口。睡梦中的人没有一点察觉,还在傻傻的笑着。
“若是不顺利,我也定会护你周全。”
说完,沈墨彻隐匿在了黑夜中。
与此同时,城外,一队兵马正悄然靠近。
过了半晌,皇帝悠悠转醒。
“泽成,咳咳,泽成?”
“父皇,杨内官已经死了,现在我守着您呢。”
“咳,咳咳,你,逆子。”
“是,儿臣是逆子。”
“父皇若是考虑清楚了,就去把禅位诏书写了吧。”
“若是朕不写呢?”
“那下场,自然如同杨内官一般。”
“你竟然敢弑父?”
“有何不敢?父皇当初,不也杀了自己的手足兄长,我这不过是,子承父业,何来弑父一说。”
“咳咳。”
皇帝咳嗽了两声,闭上眼睛,把脸别了过去。
“二殿下,不好了,门外,刘将军和四皇子带着一队人马杀进来了。”
“什么?他们不是去边关了吗?”
裴轩鹤神色有些紧张。
“遭了,中计了!”
还不等裴轩鹤反应过来,四皇子和刘将军便闯了进来,一同进来的还有沈墨彻。
“尔等逆贼,速速束手就擒。”
刘将军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
“你们敢。”
情急之下,裴轩鹤抓起床榻上的皇帝挡在了身前。
“你们要是上前,我就杀了他。”
“二哥,现在收手,还不算太晚。”
四皇子放下手中的剑,站在刘将军身旁。
裴轩鹤面目狰狞,从嘴里艰难的吐出来几个字。
“我凭什么相信你们会放过我?”
“二哥,这样吧,你把父皇放了,我给你当人质,直到你出城。”
“给我准备两匹快马,十两黄金和一袋银票,待我出了城就放了你。”
四皇子一步一步慢慢靠近二皇子,彼时裴轩鹤刚拉住四皇子的衣袖,便一把推开了皇帝。
一把飞刀直直地插入了裴轩鹤的右肩,四皇子一个侧身脱离了他的控制。
与此同时,沈墨彻一个飞身扶起了地上的皇帝,退到了安全的地方。
皇帝颤颤巍巍地站起身子,嘶哑的喉咙艰难的发出声音。
“拿下逆贼,重重有赏!”
御林军很快冲了上去,活捉了裴轩鹤和他那个谋士。
“传朕的旨意,二皇子裴轩鹤,大逆不道,意图谋反,贬为庶人,开除卷宗,没入宗人府,身边一干人等,或是发卖,或是充军。”
“至于那个谋士,择日问斩。”
门外,天泛起了鱼肚白。
皇帝坐在榻上,听沈墨彻讲着这次的计划。
“臣在赈灾归来之初,便听闻二皇子有意谋反,我们这才策划了这次计划。”
四皇子随后说明了事情的原委。
“若是二哥无意谋反,我们则是去边关走一遭,体察边关民情,探查当地是否有贪污纳垢的情况。”
“若是二哥有意谋反,我们则迂回勤王救驾。”
“没成想,二哥真的蓄意谋反,我们便及时赶了回来。”
“救驾来迟,还请父皇(皇上)赎罪。”
“罢了,此次你们也算是立了大工,应当好好论功行赏。”
“朕有些乏了,你们且先退下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