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多月过去,地区灾民都在减少,各地生产都在稳定恢复中,朝局也越来越稳定。

    “八百里疾报!”

    马蹄声响起,朝廷一片哗然。

    “报!边关突然来犯,来势汹汹。突厥已连破白,云,边三城,边城城主来信请求增派援兵。”

    “边城城主现如今何在?”

    “卑职出发不足一日,就被告知边城城破,边城城主一家老小的首级,如今便被悬挂在城上。”

    皇帝震怒。

    “刘将军何在?”

    “臣在。”

    “朕下令,即刻出发,封刘将军为得胜元帅,携二十万大军,前往白,云,边三城支援。”

    “臣领旨。”

    京中,常备军一共二十五万,带走二十万后,只余五万,大部分还是写老弱残兵,手无缚鸡之力。

    一时之间,城中人人自危。

    二皇子府,密室内。

    “谋士,您看,如今我们应该怎么做?”

    “等!”

    “如今城内兵马粮草均不足,不费吹灰之力即可拿下,到时候,我只需要逼父皇写下禅位诏书即可,何而不为?”

    “趁人之危,名不正,言不顺,无法令天下之人信服。”

    “好,既如此,那我们便,等上一等。”

    “反正这皇位,终究是我的囊中之物。”

    “还有一事。”

    “谋士请说。”

    “除异己,清君侧。”

    “你是指,沈墨彻和老四?”

    “倘若德胜元帅真的得胜归来,四皇子作为他的外甥,地位自然水涨船高。”

    “谋士说的是,我马上去办。”

    很快,两道弹劾的奏折便呈了上去,上面列的赫然是沈墨彻和罪臣互通有无,私藏罪臣的罪名。

    还有一道,则是说四皇子不喜女色,却和身边侍卫有龙阳之好的折子。

    皇上本就因为边关战事的事情焦头烂额,如今又出了这样一档子事情,更是揪心。

    “来人,去捉拿江氏夫妇,打入天牢听候发落。”

    “沈墨彻,私藏朝廷罪臣,属实可恶,撤销督公一职,贬为庶民,收回沈家宅院。”

    “至于四皇子,派他领上一队精兵,跟着刘将军去边城吧,让他好好磨炼一下,了解什么叫男子气概。”

    “是。”

    沈府,江宴欢和父母作着最后的道别。

    “孩子,是爹娘对不住你们。”

    “爹,娘——”

    看着父母被官兵带走,江宴欢感觉被命运掐住了脖颈一般。

    即使重来一世,她还是改变不了这样的结局吗?

    一种无力感涌上心头。

    沈墨彻从身后牢牢的扶住了她。

    “走吧,这样的日子,我早就不想过了。”

    “不如乡野间,男耕女织,不问世事,却也潇洒自在,无拘无束。”

    自然,脱离了朝堂,也是江宴欢梦寐以求的,可父母还在,她作为女儿,岂能苟且偷生,冷眼旁观。

    一架马车带着沈墨彻和江宴欢出了城,来到了一座乡野间的小别院。

    小院门前,植有两排桃树,再往里,是一架小桥,桥下一亩方塘。水下俨然得见鱼儿嬉戏。过了桥,是一个木头搭建而成的小房子。

    房子不大,却布置的很温馨。

    这不就是曾经,她和那个小乞丐描述的自己梦想中的屋子吗?没想到竟在今时今地这样的环境下,她真的住到了这样的屋子里。

    若是父母和哥哥也在这里,该有多好。

    江宴欢叹了一口气。

    “这里,你可满意?”

    沈墨彻看着江宴欢浅笑道。

    “满意,自然是很满意的。”

    “好,既如此,以后我们便在这里住下了。”

    江宴欢点点头,开始收拾他们带来的一干行李。

    第二天一早,四皇子带着一队精兵,天不亮就启程了。

    四皇子被安排出京,沈墨彻被罢免,裴轩鹤一时之间成了最大的赢家。

    “谋士,如今,可谓是我一家独大,登位之日,可指日而待矣。”

    “恭喜二皇子殿下。”

    皇帝被气病了,四皇子又出京了,监国的事情理所当然落到了二皇子身上。

    通过这次事情,朝堂上的老狐狸们都摸清楚了情况,储君之位,多半是二皇子的了。

    裴轩鹤这一阵子可谓是风光无限,连带着江雪瑶在若干女眷中的地位也水涨船高。

    这段时间,裴轩鹤也有意识地在旁敲侧击皇上是否有立储的想法,但皇上却迟迟没有得出定论,只是说且再等等看吧,惹得裴轩鹤有些心焦。

    若是他那个四弟真的和他舅舅一起打了胜仗回来,那朝廷局势可就要变了。

    他要抓住当下的机会,让自己成为储君。

    是夜,三更过后,城外却突然有了动静。

    街道上,马蹄声,兵器声接踵而至。

    灯一盏一盏的亮起,睡梦中的人们一一被惊醒,打开窗一看,街上竟是整排整排的士兵,都直直地朝皇城而去。

    一时之间人心惶惶。

    四皇子正在养心殿里侍疾。

    “皇上,不好了,有一群自称是起义军的人攻进皇城了。”

    “什么?”床榻上的男人一气之下摔了药盏子。

    “哪里来的起义军,咳咳。”

    “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有?”

    “奴才也不知道,皇上,不如我们从密道先走吧,怕是不多时,他们就要攻到养心殿来了。”

    “咳,咳咳,闭嘴。”

    “朕乃一国之君,岂有害怕的道理。”

    “让他们打进来,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指使他们谋反?”

    裴轩鹤站在一旁,并没有说话。

    很快,起义军头领带着若干起义军闯了进来。

    “皇帝老儿身在何处?”

    “朕在这里!”

    虽然虚弱,但是该有的中气丝毫不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