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叔崇一愣,脸上流露出不解的神情。
一旁的宁氏何曾遇到过这样的阵仗,惊的手里直冒冷汗。
江叔崇眼瞅着这群人来意不善,心下不安。他捏了捏宁氏的手心,示意她不要害怕。
“各位父老乡亲们,我们有话好好说,不知道老朽是哪里对不住你们,多有得罪,还请各位不要介怀。”
“你说不要介怀我们就可以不介怀了?”为首的男子脸上愤愤不平。
他朝着院内四下打量一圈,更是怒火中烧。“大伙们,你们看呐,这宅院,这得花了不少钱吧?”
“你个老东西在这宅子,拿着我们赈灾的银钱花天酒地。”一个花白头发的老妪用那双浑浊淬着毒的眼神看着江叔崇。
“你可知道,你这钱,是我孙子的救命钱呐。”
江叔崇心下一惊,他这是又被人摆了一道。
一旁的灾民们哪个不是家中死的死,伤的伤,一个个家破人亡流离失所,听到此言更是群情激奋。
人群中有人卒了一口。“还什么朝廷命官,我呸!我看是索命的修罗!”
老妪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哀嚎起来。“我可怜的孙子诶,我可怜的儿子儿媳,都给你这老东西害死了。”
老妪突然举起手,指着江叔崇的鼻子。“你个老不死的,我要你杀人偿命!”
此言一出,灾民们纷纷复合。
“杀人偿命!”
“杀人偿命!”
一声还比一声高,越来越多灾民围了过来,逼得江叔崇和宁氏连连后退,侍卫小厮拿着兵器守在前面。
灾民们一涌而入,一部分朝着宁氏和江叔崇的方向而来,一部分直接进了内院。
为首的侍卫下令。“清秋,带着老爷和夫人先走,其他人,跟着我留下来断后。”
被叫做清秋的侍卫搀扶着宁氏,带着江叔崇朝密道跑去。
身后,兵刃交接的声音不绝于耳。
江宴欢从父母处回到沈府,听下人说沈墨彻还在书房里处理公务。
他刚刚经过月圆之夜那样的折腾,又处理了一整日的公务,定是有些累了。江宴欢莫名感觉心里像被揪了一下,沈墨彻身中剧毒,却还这么日夜操劳,虽为皇上所器重,但朝堂上如此多的明枪暗箭,连歇口气的时间都没有。
江宴欢想起之前沈墨彻处理公务时常忘了用膳,便先去了厨房,吩咐厨子准备了些滋补的菜品,自己带到了书房里。
“九千岁,不然用了膳再继续处理公务吧。”
沈墨彻抬起头,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一双墨曜般的眼睛却直勾勾的盯着江宴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江宴欢被看的有些不自在,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沈墨彻看了眼江宴欢身后端着晚膳的侍女。
“把东西放下,布好桌几,你们几个便退下吧。”
侍女们麻利地布置好了桌几,再将饭食一一取出,摆在桌几上,便施施然退下。
沈墨彻微不可查地勾了勾嘴角,带着一抹玩味的神色。
“听闻今日夫人当街斩杀了一名流民,我竟不知曾经的相府嫡女,还会提刀杀人?”
江宴欢早有准备沈墨彻会提及这件事情,随即委了委身子。“我师傅教我医术之时,略传授给我一些防身之术,没想到在今天正好派上了用场。”
沈墨彻微微颔首。
他从桌子上拿起一个黑色的匣子。
“这个,本督赏你了。”
江宴欢接过匣子,打开一看,竟是一把制作精良的匕首。这匕首乍一看比寻常的匕首小一圈,确是正好适合她用,放在身上也不会被人发现。
“妾身谢过督公。”
江宴欢有些不好意思,分明今天是她去街上给他买礼物,回来竟成了他送她礼物。
看着江宴欢眉心带着喜色,沈墨彻其实是有些雀跃的,但一想到他那个救命恩人的事情,神色凛然下来。
“不过是准备给某个侍卫的利刃罢了,不曾想相府嫡女看到这种物件竟都觉得稀奇,呵。”
听着沈墨彻的嘲讽,江宴欢拿匕首的手一顿。某个侍卫,难不成,是那个素筱筱吗?是了,也只有她是女侍卫了,这匕首,指定不是男侍卫用的。
江宴欢不由鼻头一酸,抬起头时却收住了脸上的表情。
“妾身着实没有九千岁身边的侍卫见识广博。”
“时辰不早了,九千岁随妾身一同用膳吧,今日妾身特意吩咐厨房给您准备了一份滋补汤,若是凉了效果就差了。”
“滋补汤?你是觉得,我昨日那样,还不够?”
沈墨彻突然起身,一下子把江宴欢压在身下,手不经意间移动到了某处高峰。
江宴欢脸上一阵燥热。
“这里是书房,九千岁你……”
看着江宴欢这不经逗的模样,沈墨彻觉得甚是有趣,起了玩心。
“我,如何?”
沈墨彻动作放轻柔了些,把江宴欢压在案上。鼻尖喷洒的热气对着江宴欢的脸颊倾泻而下,惹得江宴欢情不自禁扭动起来。
沈墨彻将手探进了江宴欢的衣领,轻拢慢捻,微微发力,揉搓着那处凸起,江宴欢不由地哼出了声。
看着江宴欢情动至此,沈墨彻也有些按耐不住,身下那东西早已立了老高。
他压抑住身上的邪火,站起身,神色清明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江宴欢。
身上的人突然没了动静,让江宴欢有些懵。
江宴欢红肿的嘴唇小口吐着气,媚眼如丝地看着沈墨彻,有些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