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如嫣嫌弃地转身闭上了眼睛,懒得去看他。

    但在谢恒看来,她却是转向了戒元的方向。

    谢恒脸色微愠。

    他疾步走来,一把挡在了叶如嫣跟前:“皇后为何不去内院等着。”

    “臣妾派去的人都足够跑两个来回了,皇上为何现在才来呢?”

    谢恒被她问得愣住了,“朕……”

    叶如嫣却淡然道:“想必是徐嫔那腹中的龙嗣又在闹腾,陛下抽不开身吧?”

    “朕……朕不知道……皇后也是,为何不嘱咐那侍卫一定要带话到朕跟前呢,出了这么大的事,朕却是最后才知道的!”

    叶如嫣冷哼一声:“陛下不知道也不打紧的,蓁蓁有臣妾这给母后就够了。”

    谢恒怒气就上来了:“朕不是来了吗?你到底在气什么?”

    叶如嫣不想理他,扭头又看向了山谷的出口。

    谢恒却执意要挡在她跟前,叶如嫣烦不胜烦:“陛下还是快些回宫去守着徐嫔吧,万一她那龙嗣有个好歹,臣妾与蓁蓁还可承不起这个责。”

    若是在宫里,这时他拂袖而去便是了,但今日戒元在场,他却死活不肯走。

    叶如嫣冷笑着,男人,哪怕是九五至尊也不过如此。

    不管是人还是皇位,一旦有人争抢,那就一定要是他的了。

    徐嫔是深谙此道理,在宫外不就说用这个办法勾得谢恒欲罢不能的吗?

    谢恒看了看她,又扭头去看戒元:“朕既来了,皇叔还是请回吧。”

    戒元大师举手作揖:“阿弥陀佛,贫僧还在此等等我那不肖的徒儿吧。”

    “皇叔说的是……容阙?”

    戒元大师点头,而后又说了一句阿弥陀佛:“请陛下唤贫僧戒元吧。”

    谢恒当着众护卫的面行了礼:“戒元大师。”

    他托词说是等容阙,谢恒也不能再赶人,只是看到他,偶尔落到叶如嫣身上的眼神还是觉得不舒服,于是故意移步挡在戒元与叶如嫣之间。

    戒元看着他幼稚的动作不觉莞尔。

    谢恒刚刚挪了一下位置,叶如嫣便站起身来了,她急忙跑去,喜鹊却伸手扶了过来:“娘娘,公主自己会过来的,请娘娘稍安勿躁。”

    因为谢恒带了宫女和侍卫过来,叶如嫣还得维持住自己的仪态。

    直到那火把走进,她眯着眼睛看到沈幼凝完好无恙,心里的大石终于是落下了,不过后面的容阙却是被人扶着上来的。

    戒元先她与谢恒移步走了过去。

    见他朝自己走来,容阙迟疑片刻,这才试探性地叫了他一声:“师父。”

    戒元点头:“好久不见,徒儿。”

    容阙收了胳膊想行礼,戒元却伸手将他扶了过去,“随为师去禅房吧。”

    香兰在确定沈幼凝平安后,这才跟上了容阙。

    直到他们走远,沈幼凝才敢偷偷看了容阙一眼。

    刚刚他叫戒元大师为师父?他是拜在戒元大师的名下吗?将来会接替戒元成为成华寺的主持吗?

    沈幼凝没来得及细想,叶如嫣就扑过来将她搂了过去,搂过去的同时还不忘将她的头转到一旁,意在阻止她继续去看容阙。

    沈幼凝了然地随了她的意,她已经决定收拾好自己的心情,从此与容阙再无瓜葛了。

    叶如嫣泪流满面:“谢天谢地,一定是婉婉在天有灵,让你平安回到母后身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