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幼凝愣了一下。
茯苓把自己那半碗解决了又来喂她,沈幼凝有些不好意思,只能从她手里接过了勺子。
茯苓趴在桌上,看似漫不经心地寻问她的年龄,又具体到了年月,沈幼凝对她还是有些防备,没有说到具体的时辰,这生辰八字她拿不全也是无用的。
茯苓依旧深深地看着她,仿佛猜透了她所有的小心思,沈幼凝红着脸飞快解决了半碗红糖水。
跟前的人又满意地收碗去洗,沈幼凝很是不好意思,想与她抢活儿干,茯苓却跑得飞快:“自己来事儿了就不要碰凉水了,小心以后肚子疼。”
这语气像极了母亲,沈幼凝又红了眼,她对茯苓……还一直抱了那么大的恶意。
“谢谢。”
抱碗的人诧异地看了来,“怎么还红眼了呢,我惹你不高兴了吗?”
她摇头:“我想我妹妹了。”
茯苓沉默片刻,“没事的,那江公子不是什么坏人,过几日便回来了。”
沈幼凝只能点头,她信江淮景是好人,但还是会想,如果香兰没有送茯苓过来,她都不知道这几天应该怎么熬过去,她还没有与幼宜分开过这么久。
翌日。
天微亮,沈幼宜便被梅儿拽了起来。
沈幼宜在定南王府都没起过这么早,更何况昨夜她翻来覆去好久才睡着,这会儿又困得不行。
想起今日还要陪江淮景去落云寺,她又不得不打起精神。
她打着哈欠,头昏脑涨,临行前还拽了梅儿不松手:“梅儿姐姐你不去吗?”
她现在不太想与江淮景独处。
“我去了这院里的活儿谁来做?”梅儿是个机灵的,她可不会在这个时候给大公子添堵。
“那要不你与公子去吧,我留下来干活?”
她吓唬她:“大公子走了,你不怕二公子吗?”
沈幼宜浑身一僵,那她还是宁愿跟江淮景走的。
上了马车后她故意与江淮景拉开了距离,对面的人看了她一眼,斜靠在车板,手里拿着一本医书。
马车空间狭小,沈幼宜稍微一走神,眼睛就不自觉地看过去了。
江淮景低头看着书,似乎没有注意到她。
她因此也看得大胆了些。
马车上留了一扇窗,清晨的阳光透过小窗落在了他的脸上,暖黄色的阳光仿佛为他覆了一层金光。
他真的很好看,比王爷还好看,容阙看起冷冰冰的,一点人气都没有,江公子却总是笑眯眯的。
她看得出神,江淮景却又冷不丁转头看了过来。
沈幼宜吓了一跳,急忙心虚地闭上了眼睛。
江淮景张口想逗她,她又赶忙闭眼装出一副打瞌睡的模样。
他勾着嘴角笑了笑,这么蹩脚的伪装也就她敢拿出来用。
但这么幼稚的行为落在她身上偏又显得十分的可爱。
他起身坐到了她身边,沈幼宜如临大敌:“公、公子!”
“不是想睡?公子给你做垫背。”说着还故意递来了肩头。
沈幼宜脸一红,她还是不要睡了。
虽然这么想,但身边靠着个热源,她原本就没睡好,这回儿倒是真的困了,不知不觉就靠到了他身上去了。
江淮景低头看了她一眼。
他知道若是他开口,她不会拒绝,但这份顺从里有几分心甘情愿怕是她自己都不会懂,所以他想再等一等,等到她看清自己的真心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