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堂捧着橘皮茶在院子里转了一圈,虽然破旧,但沈家姐妹俩却在院子里移植了不少野花野草,看着也是生机盎然。

    她在,沈幼宜就不想出门,闷在房里久了,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赵玉堂转了一圈觉得有些热,也有些渴,转身想回屋再喝一杯茶。

    但一直藏在暗处的暗卫,却在这时揪了一个人到了她跟前。侍卫二话不说将人丢在了地上,赵玉堂定神看去,借着月光才看清了那人的脸,“春香?”

    被叫了名字的人瑟瑟发抖,急忙规矩的跪好:“王妃。”

    赵玉堂皱眉觉得有些不对劲,“你可知私闯内院是大罪?”

    春香又急忙磕头:“奴、奴婢只是想继续伺候王妃。”

    既是想伺候她,又怎会到芙蓉堂来?

    “你……想对沈幼凝做什么?”

    春香对沈幼凝的恨意她是知道的,即便的冒着被罚的危险也要闯入内院,必然不会空手而归,见地上的人不回答,赵玉堂脸色更加难看起来,“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奴婢……奴婢只是想给沈幼凝一点苦头吃,这次也没有找侍卫……只是想让她在秋香和香兰跟前丢脸而已。”

    赵玉堂是何等聪明的人,听了这话,再联想到自己身体的不适,她也反应过来了,“你把药下在什么地方了?”

    “在……在茶壶里。”

    闻言赵玉堂瞪大了眼睛,但当着春香的面她还得忍着以免被发现了异常,不然传出去她的名声不保,“滚回去,明天再收拾你!”

    春香以为她这是不罚自己了又连忙磕头,“多谢王妃!”

    赵玉堂忍无可忍,“快点滚!”

    害人终害己,当初她给沈幼凝下药,如今自己也尝到这浑身啃痒的滋味了。

    春香跑得飞快,生怕下一秒她就反悔要自己返回。

    她走后,赵玉堂紧绷的身体松下来,差点就瘫软在地,暗卫看情况不妙,急忙伸手扶住了她,“小姐……”

    这暗卫的父亲留给她的唯一的东西了,如今听到他叫小姐,赵玉堂心情复杂,伤感让她心里筑起的大坝产生了裂缝,大坝中是她控制不住的巨兽猛浪。

    她伸手揽上了暗卫的脖子。

    暗卫僵着身子扶着她的手还不敢松开,“小姐,你……哪里不舒服吗?”

    “小鱼我难受。”她咬着唇,贴在了暗卫的身上。

    被叫做小鱼的暗卫心头一悸,他从小就被当做暗卫培养,小鱼这个名字是跟前之人幼年时给他取的,长大后,她似乎忘了幼时的情谊,不叫他也不看他,只当他是个暗卫。

    “我带你去看府医……”

    赵玉堂摇头,“不要……”

    小鱼哪里听过她用这样的声音向他说话,那扶在她胳膊上的手也不自觉地加重了力气。

    清院这边,沈幼凝鼓足了勇气才跨步走了进去,前脚才拒绝了香兰的提议,后脚她就自己凑过来了,她也觉得有些害臊,但有什么办法呢,这就是她的命。

    容阙这日仍旧点灯在书房,他虽入了佛门,但身为定南王,有些公务还是得由他来处理,每月留给那些人上报的时间就那么几天,自然是能多送一点就多送一点。

    沈幼凝捏着布袋,心有不忍。他的时间本来就金贵了,她还下药让他沉睡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