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兰走后,赵玉堂这才缓缓进了院子,见到她,沈幼宜心情复杂,行了礼便回房生闷气去了。

    赵玉堂也不关心她对自己的态度,她的身份摆在这里,就算她们心有怨言,也必须对她恭恭敬敬的。

    只是,这芙蓉堂远比她想象中更为破败,赵玉堂的嫌弃溢于言表。

    沈幼凝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但这已经是她和沈幼宜努力之后的成果了。

    入了她的房间后,赵玉堂便赶走了秋香,又自己找凳子坐下来,破归破,她倒收拾得干净。

    沈幼凝诚惶诚恐地招待着她,还慌张地整理了一下被子,虽然她平日也收拾得挺好,但这毕竟是除沈幼宜外,唯一一个进入她房间的人,难免有些不自在。

    赵玉堂看了一眼,不悦道:“既知道招待,怎么连茶水都不知道泡?”

    沈幼凝急急忙忙跑去小厨房拿了水壶,入了小厨房,她又觉得有些不对劲,似乎有头油的香味儿?她同沈幼宜是不用头油的,而后她又觉得可能是自己沾上赵玉堂的味道了。

    她忙着奉茶,也没有多想。

    芙蓉堂这里是没有茶叶的,只有她自己之前自己晒的橘皮,怕赵玉堂不喜,她还准备了两个杯子。

    一个泡的橘水,一个白水。

    赵玉堂嫌弃地看了一眼,奈何她是真的有些渴,于是勉为其难地伸手想去端白水,弯腰时闻见了橘皮的味道,又觉得挺好闻,于是半路换了个杯子。

    见她喝了橘皮茶,沈幼凝心里的一块大石落了下去,满眼期待地看着她。

    赵玉堂放下茶杯,喝够了信阳毛尖,尝一口橘皮茶,倒别有一番风味,她抬头看来,“还有橘皮吗?”

    沈幼凝连忙点头,“有的。”

    “那你一会儿装些让秋香带回去。”

    难得她喜欢,沈幼凝也很开心,“是。”

    说完赵玉堂又从怀里摸出一个药包,“想必王爷也可以换换口味的。”

    沈幼凝脸上的笑意僵住了,有了赵玉堂之前的话,那药包是什么东西也就不难猜了。

    “这……要怎么给王爷用?”当着容阙的面下药,她也不敢啊。

    赵玉堂恨她是个木鱼脑袋,这要是春香之流,有了她的提醒也该知道将迷药抹在橘皮上了。

    “王爷留你下来,你自然是要投桃报李的,别的东西入不了王爷的眼,这橘皮倒是不错,而且方便混药。”

    沈幼凝这才听懂了她的意思,她的心噗噗地跳得厉害,“奴婢明白了。”

    她取来橘皮,当着赵玉堂的面用橘皮裹上了迷药。

    座上的人十分满意,“行了,去办吧。”

    沈幼凝点头,又拿布包将橘皮裹了起来,只是……

    她怎么还不走?

    “王妃?”

    赵玉堂伸手来撑住了额头,“我在这里等你的好消息。”

    虽然破败,但这样的地方又让她想起了小时候住过的那间小院,赵玉堂心中生了一些伤感,想再多坐一会儿。

    她要留,沈幼凝自然是不能赶人的,而且看赵玉堂的表情似乎有些……难过?

    她可从来没见过这人有这样的神情,沈幼凝吓得不轻,急忙出了门。

    屋外秋香又贴了过去,“王妃……”

    “你先回去,我想一个人呆会儿。”

    她那院子里人太多了,走哪儿都有人跟着,吵得很。

    秋香只得行礼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