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第一反应就是含柳那个贱人,这阵子她故意磋磨便是时常让含柳去传膳。

    可紧跟着,她脑袋里浮现出一个诡异的想法。

    她的目光落在盈盈站在魏国公爷身后的含绥身上。

    想起那日她被打的二十大板。

    难道……

    杜曼雅还在沉思到底是谁动了手脚。

    头上便传来魏国公爷淡淡的声音:

    “杜氏,你出去吧。这件事圣上已交给大理寺彻查,那便静待消息,若杜尚书真是清白的,也绝对不会被诬陷入狱,这一点本国公可以保证。”

    没有得到百分百的答案。

    杜曼雅不甘心。

    可看着眼前这一盅凉掉的莲子羹。

    她自觉心虚。

    只能恹恹的离开了。

    王管事见状也机灵的退下。

    室内重新恢复了安静,只有含绥跟魏国公两人。

    她听见魏韶成询问道:

    “小丫头,你说我该不该帮她。”

    绥娘闻言柔声回应:

    “这是国公爷的家事,奴婢人卑言微原本不该评判。不过刚才看了这一幕,倒是觉得杜尚书兴许是无辜的。”

    “哦?为何。”

    “奴婢原本是杜府的丫鬟,在大少奶奶出嫁前便在身边伺候,很少瞧见她那般恳求的模样。想必是杜尚书被冤枉,大少奶奶才会如此着急。”

    “她打了你二十大板,你不恨她?”

    “一码归一码,大少奶奶是因误会了奴婢才下了责罚,与杜尚书的这件事不可混为一谈。”

    魏韶成听着有些好笑,低声道:

    “你这小丫头倒是懂得感恩。曾在杜府里当差也念着情分,不过杜尚书这件事本国公的确不好插手,还是瞧圣上怎么判吧。”

    听着魏国公这般说。

    绥娘心底有了些底,圣上要插手,那么杜尚书只能自求多福了。

    ……

    杜曼雅回了海棠苑,迎上杜嬷嬷期盼的目光。

    “小姐您回来了,国公爷怎么说?”

    “公爹说这件事要看大理寺怎么判,还说绝对不会污蔑爹爹的。”

    杜曼雅说完又怒声道:

    “我都那般卑微了,在那些下人们面前都给他跪下了,他却还是不肯帮我!”

    说着说着,语气里带着些呜咽声。

    杜嬷嬷是少有的看出杜曼雅对魏国公有那般心思的,赶紧左右瞧瞧,屏退了夏葱等人。

    这才开口:

    “我的好小姐,国公爷既然这般说了,多少会为老爷求情的。夫人托口信时说了,若是真的无法挽回,还求小姐保重自己,等生下了这国公府的长孙。

    咱们杜家还有机会东山再起的。”

    听了杜嬷嬷的劝慰。

    杜曼雅心里好受了不少,又想起刚刚送去那盅莫名其妙冷掉的羹汤。

    于是也将这件事告知。

    “嬷嬷,你说这羹汤到底是谁动的手脚?”

    杜嬷嬷皱着眉,却也没有什么心绪,只是劝道:

    “老奴说了,小姐对待含柳不要那般苛刻,到底是杜府带来的人手还用得上。

    至于那夏葱,如今看着是乖顺,若是肚子里也有,怕是要生出旁的心思。”

    杜曼雅露出早已预料的笑容。

    “嬷嬷您操心早了,她每次伺候完夫君后,我都会命人送去一碗汤药。这汤药寒得很,喝得多了自然就怀不上孩子了。”

    “那就好。”

    杜嬷嬷放心的点头。

    门外。

    夏葱还没有走远,贴着门缝听着里头的说话声。

    手上的拳头逐渐攥紧了些。

    忽的,后面有人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惊得她差点就要叫出声。

    那人见状捂住了她的嘴唇,将人拖到一边去。

    “怎么?偷偷在主母院子里可是偷听什么,嗯?”

    那男声带着一些调笑和磁性。

    夏葱娇嗔的扭过头,故作生气的用小拳头轻轻捶了下对方的胸膛,娇声道:

    “哼!大少爷你这是做什么,俗话说得好,人吓人可是要吓死人的。”

    那拍她肩膀的正是国公府的大少爷魏与安。

    此时他的手不安分的游过夏葱的腰间,缓缓道:

    “那小夏葱蹲在门口可是听到了些什么?”

    想起府里下人们都在传说的大少爷和大少奶奶杜氏青梅竹马,感情甚笃。

    夏葱犹豫了一刻,没有将这件事说出来。

    毕竟她现在也只是一个小小通房。

    就算说了杜氏让自己喝避子汤,大少爷也不会多说什么。

    夏葱扬起一张白净的小脸,满是崇拜的瞧着他,小声道:

    “奴婢不是故意偷听的,是刚刚出来的时候有张帕子落在地上,这才蹲下身子去捡。

    没成想,大少爷故意吓人,在背后拍奴婢的肩,魂都要吓飞了。”

    “是嘛?魂都吓飞,那本少爷可要好好瞧瞧。”

    魏与安边说着,那双手熟练的解开身后的腰带。

    夏葱急忙推开他的手,小声道:

    “别,这可是大少奶奶的院子。”

    “你大少奶奶也是我的人,你自然也是。”

    魏与安说着正要上前亲热,屋内却传来了杜嬷嬷的声音。

    “是大少爷到了吗?老奴这就出来迎接。”

    夏葱脸瞬间吓得惨白。

    她身上的衣衫刚才在推搡间已经凌乱,那白嫩的肩也露在外头。

    若是这一幕被杜嬷嬷和杜曼雅瞧见。

    怕是明日就没命了。

    魏与安似乎瞧出了她的心思,拍了拍她的肩部,安慰道:

    “没事,我先进去。晚点再过来瞧你。”

    夏葱被封通房后,在海棠苑里也有一个小厢房。

    另一边。

    魏与安有些情绪不高的跟着杜嬷嬷进了屋,原以为能在外头跟那小丫鬟调笑一会儿的,不过晚上还有的是时间。

    屋内。

    杜曼雅眼眸一亮,语气柔弱的说道:

    “安郎,你总算是来了。今日咱们得孩儿不太乖,一直在肚子里闹腾呢。”

    “我听小厮说了,父亲还请了太医过来瞧。如今可好些了?”

    魏与安有些心疼的走进来。

    杜曼雅这才心满意足的扯起唇角,温声道:

    “有爹爹来瞧他啊,这孩子瞬间就变乖了。”

    说着便抓着魏与安的手落在她的腹部抚摸,又道:

    “这是咱们的第一个孩子,也是府上的长孙。”

    魏与安听她这么温柔小意的说,嘴角也不由上扬,高兴道:

    “是啊,以后这国公府是要交给这孩子的。”

    一时间,两人其乐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