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明显被吓到了,黄雀这才解释道:
“夫人莫惊,这是主子已故先夫人的灵位,我们主子就在后面。”
他说完,走向一旁的木质储物格处,抱住了一个成年男人的腰粗细的花瓶微微转动了一下。
房间右侧的石墙动了几寸。
立即有明亮的光自石墙内散发出来。
黄雀抱着花瓶又转了几寸,使石墙开了一个足够一人通过的缝隙后,对徐良娣道:“我们主子就在里面,夫人请进。”
来到这处宅子的所见所闻都让徐良娣莫名地发慌,但眼下已经走到了这里,想要再退缩显然是不可能的了。
她鼓起勇气,走进了那处石门。
石门在她身后又慢慢地关了起来。
石门内是一处空旷的空间,一颗硕大的夜明珠悬在屋顶,将屋内一切都照亮了。
屋内十分凌乱,衣物、椅凳、茶盏碎片散落一地。
但此刻却很安静,只有水滴滴答滴答滴落的声音。
徐良娣绕过屏风,只见屋内正中央,竟是一个硕大的天然水池,此刻的水池内,正面朝下躺着一个浑身赤裸的男人。
徐良娣瞳孔猛地一缩,下意识慌乱地转过身去,皱眉道:“你……你为何不穿衣服?”
却没有任何回音。
她不确定地喊:“永公子?”
“永炎?”
始终没有回音。
忽然意识到水池里的让人是面朝下趴着的,徐良娣心道不好,便再顾不得其他,随手捡起了一件扔在地上的衣服,快步冲到水池边,迅速地将人翻了个身后,火速用衣服把人裹住了。
重新获得呼吸,昏迷中的永炎呛咳了一声,吐了一口水。
见人还活着,徐良娣松了一口气,开始拽着人往水池外拖。
手指甫一接触到池水,徐良娣便被冰得缩回了手,差点没把永炎再次扔回水池里。
这显然是寒冰化开的冰水,泡在这样的水池里,寒意直接冰到骨头,也不知得遭多大的罪。
思及此,她手上动作更迅速了些。
终于将人拖了上来,见人还在昏迷,徐良娣也没耽搁,循着以前点玉教她的救治溺水之人的动作,双手交叠放在他胸前,用力按压。
几息之后,永炎连吐了好几口水,眸子微动,睁开了右边那只布满血色的眸子。
他此刻眼罩和面具都没有戴,从左侧额头过左眼一直延伸到脖颈的那道疤痕,此刻亦是红肿狰狞,看起来尤为骇人。
见人醒了过来,徐良娣绷着的神经猛地一放松,这才注意起他脸上的伤疤来,此刻再搭上那一双血红的眸子……
徐良娣此刻才觉得怕,见他醒了,急忙后退了几步,握紧了自己后怕地有些发抖的手,垂下了头,轻声问:“你还好吗?”
半晌,没有回音。
他的目光定定地拢着她,眼神逐渐变得迷茫,良久后,他忽然猛地坐起身,一把将人揽进了怀里,声音带着嗓子吼破后的嘶哑,语气珍而重之,万分欣喜地道:
“琳琅?是你回来了吗?你回来看我了对不对?”
楚琳琅,是他已故夫人的名讳。
经受了长达五个时辰的非人折磨后,他此刻的神志是不大清楚的,看见徐良娣的一刻,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死死地抱在了怀里。
他身上裹的衣物本就不牢靠,再加上这一折腾,整个人约莫又是光着的了。
被牢牢禁锢在他怀里的徐良娣,感受着身前坚硬宽阔的胸膛,一时只觉得羞愤欲死,她拼命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