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身影,的确与先侯夫人有五分相似。

    既然侯爷这个毒发是由先夫人引起,都道是解铃还须系铃人……

    一时间,黄雀思绪纷乱,也顾不上其他,一心只想着是死马当活马医了,跟守在门口的人吩咐道:“伺候好侯爷。”

    随后一纵身,直奔梧桐居而去。

    梧桐居的守卫他在侯爷的吩咐下早去探了个清楚,且同是将军府出身,那些暗卫的路子他都熟悉,想要刻意躲避也不算难事。

    稍微废了点力气避开视线后,黄雀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徐良娣的门前,敲了敲门。

    徐良娣向来浅眠,门刚被敲响,她便醒了过来,道:“谁?”

    黄雀放低了声音,焦急道:“求夫人救救我家主子永炎。”

    徐良娣心下一惊,迅速穿戴好衣物,开门将人迎了进来,冷着眸子问:“永炎怎么了?”

    谁知黄雀进门便扑通一声单膝跪地,抱拳道:“夫人,我家主子身中顽毒,备受煎熬,已经关了自己五个时辰了。再关下去,恐怕要出人命啊,求夫人救救我家主子!”

    徐良娣闻言一惊,慌乱了一瞬之后才稳住心神,狐疑道:“你家主子毒发,为何不去找大夫?来找我作甚?”

    黄雀:“大夫非是不请,实在是束手无策啊。”

    徐良娣更是不解:“大夫都束手无策,我又有何办法?”

    黄雀忽然抬头,笃定道:“夫人有办法!只有夫人有办法!求夫人看在我家主子对夫人有救命之恩的份上,屈尊去看看我家主子吧,再晚,属下怕……就来不及了……”

    说着,他以手扶地,做出一副悲痛欲绝的模样。

    见状,徐良娣细软的绣眉紧紧蹙起,很是为难。

    一方面,时间已是半夜的光景,她一个有儿有女的寡妇,半夜去别的男子家里,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她自己更接受不了这种行为。

    另一方面,黄雀着急到半夜来敲她的房门,那满脸担忧焦急的神态亦不像作假。

    她虽确实不想同永炎有甚瓜葛,但他毕竟救过自己的命,若是他真的危在旦夕,她也做不到袖手旁观。

    踌躇一阵儿后,她咬牙开口:“这院里可有人看见你过来?”

    终究是人命大过天,虽不理解为何大夫都束手无策的毒找她有用,但若多少能尽一份绵薄之力,也不枉他救她一场。

    闻言,黄雀欣喜地抬头道:“不曾有人看见,属下怕夫人为难,专避着人来的。”

    徐良娣叹口气,鼓足勇气道:“那走吧。”

    黄雀于是带着徐良娣避开梧桐居的暗卫,溜了出去。

    路上,徐良娣明显察觉到走的路线不大对,疑惑道:“这不是去钱庄的路啊。”

    黄雀解释:“我家主子平日里不住钱庄。”

    “哦。”徐良娣觉得有道理,也没怀疑什么。

    她跟着黄雀步履匆匆地避着人从永乐侯府的角门进去,角门没掌灯,她也看不到门上的匾额题字。

    到了院内,也没几处掌灯的地方,看着四周黑漆漆的景观,徐良娣才后知后觉地开始有点害怕,她跟着黄雀的脚步走得更急了。

    俩人停在了一处偏僻院落的主屋前,黄雀推开门进去。

    里面香火味很重,正对门的主位上,赫然供奉着一座灵牌,灵牌两边各有一根硕大的白烛燃着,幽暗的烛火是这个房间里唯一的照明用具。

    徐良娣一进门,便被吓了一跳,猛地止住了脚步,用力掐住了掌心才没失礼地惊叫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