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良娣咬唇垂头,用力握拳忍住眼泪,她深深吸气,忍无可忍地想回怼过去。

    “滚吧!你个为老不尊的东西!”却是永炎先开了口,并往前迈了一步,隔绝了周伯仲那令人厌恶的目光。

    计划泡汤,眼见再耽搁下去也占不着什么便宜了,周伯仲冷哼撂下狠话准备撤:

    “小子,你只要还在大京,我总能将你揪出来!给我等着!”

    永炎嗤笑一声:“我等着,你可一定记得来找我啊!”

    见人终于走了,徐良娣撤下周身的防备,眼泪也忍不住地夺眶而出。

    她在翠儿的搀扶下到座椅上坐好,很快调整了自己的情绪,给永炎看坐看茶,苦笑道:

    “叫永公子看笑话了。”

    她虽对永炎仍有惧意,但今次他确实不惜得罪周伯仲也帮了她,一码归一码,她分得清楚。

    永炎见她故作坚强的柔弱模样,内心略过一丝异样的情绪,温声安慰道:

    “以后若再遇到难处,便遣人到乾物钱庄找我。”

    徐良娣笑道:“公子今日已算帮了大忙,萍水相逢的,怎敢再次劳烦公子。”

    永炎轻锁了一下眉,道:“我观这俩人均是难缠的主,日后准再来叨烦你,你一个弱女子,定无力应对。前次你对我乃是有救命之恩,今日这种小事,怎能相提并论。”

    徐良娣轻轻抬眉看了他一眼,见他神色认真,便不欲与他争论,暂且淡淡应下。

    随即转移话题道:“公子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永炎道:“哦,我听闻你家长女近日大婚,特来道喜。可曾晚了?”

    “她前两日便已成婚了。”

    提到周点玉,徐良娣浅浅一笑,目光也温柔了几许,整个人的气质,仿若一朵洁白的水莲花,惹人怜惜。

    随即想到了什么,又轻轻蹙眉:“我与公子萍水相逢,何必为了此事专门跑一趟。”

    永炎道:“还说萍水相逢,你对我有救命之恩,恩人之女成婚,怎能不来道喜?”

    “公子言重了。”徐良娣淡笑一声,明显不大想提那件事。

    永炎看出来了,随即转口道:“既然恩人不能提,那往后,我便当你是我朋友了,可否?”

    这话徐良娣不好答,男女之间,朋友相称总觉得有些暧昧。

    她轻咳一下,未作答。

    见她并未直接拒绝,永炎便当她是默认了。愉悦地转移话题:

    “这么说来我着实是来迟一步,那我这份晚到的薄礼,便当是致歉的吧。”

    永炎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手掌大小的红木盒,里面是一套晶透的紫玉打造的头面,一看就价值连城。

    东西打开之前,徐良娣便下意识地开始推辞,但目光触及里面紫玉的材质之时,迅速地扫了一眼永炎,眸中的疑惑显而易见。

    这块紫玉,跟点玉成婚那日遇到的那位脸上戴的面具,是一样的材质。

    她欲言又止。

    永炎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眸中掠过一丝暗光,顺手将红木盒放到茶桌上,起身告辞:

    “礼已送到,永某不便久留,告辞了。”

    说完,未待徐良娣反应便走了。

    人送走后,翠儿步履匆忙地跑了一趟药铺,跟周点玉把今日的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周点玉不放心母亲,跟药铺里的伙计交待一下之后,便随翠儿一起回家看望。

    见徐良娣确实毫发无损后,周点玉悬着的心才算放下,却对翠儿口中的眼罩刀疤男人愈加好奇,旁敲侧击地问母亲都被她搪塞过去了,除了名字之外一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