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地一声,预料中的疼痛却并没有袭来。

    徐良娣抬眼去看,只见一道伟岸的男子身形挡在了自己面前,捏住了周允宽的手臂。

    那人回头问她:

    “可曾受伤?”

    他潋滟的桃花眼中带着几分担忧,银质的眼罩覆在左眼上,脸上一道晃眼的刀疤一直延伸到脖子。

    竟是永炎,那晚的登徒子!

    徐良娣一惊,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低垂着眉眼摇了摇头。

    永炎转过头去:

    “光天化日,两个男子明目张胆入室欺凌妇女?你们真是好要脸啊!”

    说完他一挥手,松开了周允宽的手臂。

    周允宽往后退了三五步才站稳,揉着被捏得发疼的手臂,厉声道:

    “这是我们周家家事,哪里来的杂碎多管闲事!”

    “家事?”永炎眉头一簇,问徐良娣:“可是你们家事?”

    徐良娣抬眸看他一眼,又很快低了下去,摇头。

    “看到没有,人家可不承认跟你们是一家人。”

    周伯仲冷哼:“你又是何人?轮得到你在这里指手画脚!”

    “刷”地一声,永炎单指展开折扇,身上风流的气韵一下就上来了。

    徐良娣瞳孔微缩,这个感觉,跟点玉大婚那日在梧桐居遇见的那人,简直一模一样。没记错的话,那人好像是,姑爷小叔?

    “本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仗义人士是也!”永炎道。

    周伯仲不屑地眯了眯眼睛:

    “连名字都不敢报的宵小,也敢来插手我周家家事。我教你吃不了兜着走!宽儿,给我打!”

    周允宽得令,又捏着拳头冲了上来,还没近身,就被一脚踹飞了出去,摔得半天爬不起来。

    永炎收回脚:“就凭你们,还不配知道我的名号。趁我发火之前,赶紧滚吧,否则,卸了你的脑袋当球踢!”

    周允宽揉揉摔疼的腰背,目光祈求地望向周伯仲:

    “爹,打不过。”

    “没用的废物!”周伯仲嘴角抽了抽,家里不是没养武力值高强的护院们,只是今日他们来,只是去面对一位柔弱女子,想着是断不会吃了亏去的,便没有带。

    谁料半途竟冲出这么一位混不吝!

    武的不行,那就来文的。

    周伯仲这样想罢,脸上霎时堆起了笑意,对永炎道:

    “游侠有所不知,老叟名讳周伯仲,是大京伯仲药堂的经营者。”

    指了一下徐良娣“这位是我早亡的三儿子的夫人,我今日来,是为处理一桩不足与外人道的家事,还望游侠去别处行侠仗义,可否?”

    姿态依旧是端的很高。

    永炎掏了掏耳朵,斜眼看他:“不可。”

    周伯仲敛了笑意:“游侠这意思,是要管到底了?”

    “我便要管到底,你待如何?”永炎道。

    “你可知得罪我周伯仲的后果?”周伯仲言语间,威胁的意味甚浓。

    永炎却丝毫不在意,目光扫过捂着腰坐在一边的周允宽,嘲讽道:“方才便已见识过了。”

    “你!”周伯仲怒瞪他。见他油盐不进,又将枪口转向徐良娣:

    “徐氏!你这个荡妇!我说你当初怎么有胆子分家,原是为了勾搭野男人!”

    徐良娣又跟永炎拉开了一点距离,回道:“您莫要血口喷人!”

    见周伯仲还要上前,徐良娣咬咬唇,拔高了声音用力道:

    “我们娘仨早已与您划清了界限,请你们离开!这里不欢迎你们!”

    “荡妇!这就找野男人跟长辈对着干了!还说撇清关系,你那一双儿女最好也别姓周!我们周家丢不起这人……”周伯仲的叫骂仍旧不绝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