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母亲实在不愿提及,周点玉便也没再多问,既是知道了名字,改日直接去乾物钱庄去找便可。

    安慰完母亲,她又回了药铺,一直到快酉时方才回了梧桐居。

    萧临肃提前让萧全给家里带了话,说晚饭不用等他。

    因着有萧敛在,周点玉怕饿着老人家,便也没等他,晚餐同萧敛一起吃了。

    直到亥时末,萧临肃方归,但是一回家便又去了书房,点灯熬油。

    周点玉忽然有点明白为何他年逾廿五,条件也不差,却一直未成婚了。

    也不知道他家里究竟多少生意需要他亲自处理,这每日也太忙了。

    好在她不同于一般女子,不是粘人的性格。

    子时过半,萧临肃才回房间。

    这几日碍于爷爷在,他每晚需要与周点玉同住。思及此,他看向里间床榻上纤细的身影,眉头松软。

    想来,也不算是件坏事。

    被开门声惊扰,床榻上的人儿翻了下身,并未转醒。侧目看向一侧早已铺好的贵妃榻,萧临肃脱了鞋上榻去,准备就寝。

    他刚稍稍闭眼,窗外窸窸窣窣的声音再次响起。

    他稍稍扶额,还是认命起身往里间床榻上走去。

    再次被摇榻的动静惊醒时,周点玉一睁眼,就撞进了一双深潭似的凤目里。

    她下意识拢了被子坐起身,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起这应该又是前两日的情况再次上演了。

    她赶紧披衣下床,犹豫半晌还是开口道:

    “那个……你能跟爷爷说说吗?就,还挺尴尬的。”

    萧临肃看了她一瞬,目光中有一丝道不明的情绪闪过,很快颔首道:“我明日便去说。”

    周家老宅。

    周伯仲冷漠地看向哭成泪人的周香芷,对于她的忤逆感到莫大的愤怒。

    他想送自己的孙女去攀贤王的高枝,这么光耀门楣的一件事,在他孙女眼里,便如同要她命一般要死要活的。

    果真女流之辈,尽是些目光短浅之徒。

    想当年他若是不敢铤而走险,去做许多旁人不敢为之事,何来他周家今日的风光!

    不过他大儿子说的也有道理,不能将宝都压在这个不成器的孙女身上,他一早便派了人去打听周点玉夫家的情况,以及那个护着徐良娣的渣滓。

    等他都查清楚了,到时候有的是时间清算。

    多几手准备,总是没错的。

    翌日一早。

    沈非便已候在药铺等着周点玉了。

    见她来了,欢欢喜喜地拉着她到内间嘘寒问暖,对她这几日的婚后生活十分感兴趣,对各种细节穷追不舍,把周点玉问得几乎招架不住,忍不住打趣她:

    “我们非非要不也去成个婚,就啥都清楚啦!”

    沈非伸手去掐她的腰:“你又说浑话!我只是想帮你分析分析,新姑爷靠不靠谱!”

    周点玉捉住她的手,笑道:“你也不小了,总要提上日程的嘛。”

    沈非脸色微红:“我过了明年才十六呢,我才不着急这么早成婚。而且若不是遇不到真心喜欢的,我索性一辈子不成婚!”

    周点玉对她的说法表示赞同:“看来沈大人的头发要全白了。”

    沈非嗔她:“你就真觉得我嫁不出去呀!”

    俩人在内间说了会儿话,药铺的伙计便来催了,周点玉于是去忙着,留沈非一人在内间看书喝茶消磨时间。

    临近晌午,沈非闹着要去看周点玉新居,但碍于随侍的丫鬟催的急,只浅浅认了个路便随丫鬟回府了,临走之前跟周点玉约好她有时间定来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