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灵雅一看就知道是个活泼的性子,圆圆的脸上一直挂着笑,见曼舟看她,赶忙笑着拉了一把她的手。
安会其看上去性子有些冷,脸上没什么笑容,不过在崔语荷向曼舟介绍她的时候,仍旧微笑着点了点头。
只有黄营雪,虽然嘴角扬起弧度,但一双眼睛冰冷,神情看上去有些怪异。
更确切的说,曼舟在她望向自己的目光里,看到了敌意。
她拉着崔语荷与另外两个人说话,故意冷落曼舟。
可韩灵雅却不吃她这一套,她发现曼舟谈吐不俗,落落大方,于是干脆坐到她的身边和她说话。
韩灵雅最爱听戏,她总觉得戏里面的情节,都是自己平时不敢做的事。
“顾夫人,没想到你也喜欢听戏,以后我们可以一起结伴同去。”
听到“听戏”两个字,安会其的眼睛亮一下,笑容有些矜持,看向曼舟的眼神难掩兴奋。
黄营雪在一旁撇了撇嘴:“灵雅,你当顾夫人都像你似的,整天闲着没事。你还没出嫁,不懂得已嫁作人妇的女子,那种盼望赶快有个子嗣的心情。”
崔语荷有些生气:“黄营雪,你胡说什么呢?”
曼舟动了动嘴唇,没有说话,明天就是崔语荷大喜的日子,她不想在她的闺房里与人斗嘴,平添不快。
谁知黄营雪仍旧不依不饶,阴阳怪气的说道:“顾夫人,您别怪我,我这人性子直,咱们都同崔姐姐交好,说起来也算是好姐妹,我是听说,你与顾大人已经成亲很久了,到现在也没怀上孩子,而且你们夫妻的感情也不太好,为丈夫开枝散叶可是一个女人的本分。”
她兀自笑了起来,一副煞有介事的模样:“我还听说,顾大人在京城里,可是有个惧内的名声呢。”
曼舟听了她的话,非但没恼,而是嫣然一笑:“看来黄姑娘在生孩子和御夫之术上,很有经验,不知道你已经生了几个?正好崔姐姐明日成亲,你也来说一说,该如何驾驭男人。”
黄营雪的笑僵在了脸上,一张脸顿时涨成了猪肝色,她牙齿咬的咯咯作响,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让一个未成亲的大姑娘说什么御夫之术,这分明是骂她不要脸,不检点,她哪里知道怎么生孩子。
方才说的那些,只不过是为了羞辱她是只不下蛋的母鸡。
可是刚刚自己分明已经说了开枝散叶那样的话,这要怎么顶回去。
韩灵雅憋了笑,心里畅快极了,她在一旁添油加醋道:“黄营雪,你今天擦的是什么胭脂,怎么脸这么红。”
这时,外面崔语荷的丫头小玉进来禀报:“顾夫人,顾大人下朝以后来接您了,现在就在外面。”
曼舟笑着与崔语荷道别,临出门时回过头对黄营雪道:“黄姑娘,何不以溺自照面。”
韩灵雅偷偷用帕子捂着嘴,她怕自己一不小心笑出太大声。
这个黄营雪,平日就仗着他爹是内阁次辅,天子近臣,一贯的嚣张跋扈,谁家的闲事都要管上一管,这下子好了,顾夫人方才让她回家好好照照镜子。
见时辰不早了,几个姑娘都纷纷告辞,黄营雪死死的咬着下唇,又羞又气的,也待不下去了,追着几人的后面也出了门。
崔家的大门外,顾砚初正在给曼舟系斗篷上面的带子,温热的手指划过脸颊,痒痒的。
瞧见他的目光,粘在自己脸上,曼舟嗔道:“顾大人,你又不正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