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氏斥她,幸好没有公婆要孝敬,不然谁家娶到这样的懒媳妇,不被休了才怪。

    又叮嘱顾砚初不能这样惯着自己媳妇,一点规矩都不讲,哪有男人起床读书,女人赖在床上不起来的道理。

    越临近秋闱,乔氏就越紧张,时不时的提醒曼舟,别只顾看书,疏忽了对自己夫君的照顾,离秋闱没有几天了,赶考时的吃用要提前预备。

    几月之间,两本书就被曼舟背的滚瓜烂熟,她感叹自己如果能早点学会书中的内容,也不至于让丘韫宇服用那么长时间的温中汤。不过好在方子对症,只是完全治愈要花费一时间罢了。

    乡试这日,贡院门前是密密麻麻的人群,考生一个一个经过严格的搜身以后才能进去,以防身上藏有夹带。

    一辆高大华丽的马车驶了过来,车身上刻了“谢”字,车帘子一掀,从车上下来一个身材瘦弱的公子,他的脸很白,没有一丝血色,仿佛被风一吹就要倒下。

    看了眼马车,曼舟知道,那便是从浙江回到青州的谢延。

    也许是二人的容貌过于出众,谢延一下马车就注意到了他们这边,他深深的看了眼顾砚初,随即微微的点了点头。

    曼舟将手中的食盒交到顾砚初手上:“你什么都不要想,只管好好作答,我在家中等你。”

    他摸了摸曼舟的脑袋,又与乔氏说了几句,便转身往考场走去。

    顾砚初考试这几日,曼舟在家配制沐浴和泡脚的药材,熬了补汤。

    又亲自去采买了许多菜肉,不许旁人帮忙,一个人在厨房里煲汤炖肉。

    顾砚初从考场走出来的时候,嘴唇干裂,人更瘦了,风一吹整个人都跟着晃,

    木易赶着马车将他接回家,一进屋曼舟就给他喂了一碗补汤,接着又亲自将他扶到浴桶里。

    虽然成亲数月,但因曼舟还未及笄,二人并不曾有过夫妻之实,此时顾砚初赤身裸体的坐在浴桶里,她整张脸都红透了。

    但也顾不了许多,撸起袖子就前胸后背的给他擦洗起来,水气氤氲,顾砚初靠在浴桶里微微闭着眼睛,睫毛上凝结了细小的水珠,慢慢的他的脸渐渐红润起来,口唇也恢复了血色。

    已经入秋,热气将整个屋子蕴满,曼舟忙活半天,额头也见了汗,她胡乱的扯了把衣领,将领口敞开,一大片像瓷一样白的肌肤就露了出来。

    顾砚初倏的睁开双眼,抓住曼舟的手,声音有些沙哑:“我有些饿了。”

    曼舟愣了一下,便有些不自在的说道:“那你自己洗好了就出来,我让阿香摆饭。”

    顾砚初自参加完乡试以后,每日在家中被曼舟好菜好肉的伺候着,很快就恢复的如以往一样。

    夫妻两个闲来无事,便一起参详朱三江送来的那两本医书。

    顾砚初认真读了几日,觉得那本《秘方要宗》十分玄妙,当中记载的一些秘方,并不都是用于治病救人,其中不乏许多阴损害人的秘术。

    乔氏与周嬷嬷说,秋闱已经结束,两个孩子还是整天关在房里看书,怕不是读书要读傻了。

    正巧香满楼的郑老板让人来送口信,说酒楼里最近来了杂耍和唱戏的班子,请曼舟闲暇的时候去酒楼坐坐。

    寻了凉爽宜人的日子,乔氏就催着两人出去听戏,不要整日闷在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