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泽一把揪住吴宝珍的头发,拖着她就朝大门口走。

    吴宝珍哪里能抵得过木泽的力气,她一个没站稳人就摔在了地上,任由木泽像拖着死狗一样把她拖到门外,一甩手就将人扔了出去。

    吴宝珍被他这么一扔,可摔的不轻,一屁股坐在地上,疼的眼泪都流了出来。

    跟着她一起来的小丫头吓得魂飞魄散,飞奔着就扑了过去。

    木泽看也没看,一甩手就关上了大门,咕哝一句:“臭娘们,跟谁俩呢。”

    吴宝珍坐在地上失声痛哭,小丫头冒了一脑门子的汗,用尽全身力气去扶她。

    吴家的车夫见她半天也没将吴宝珍从地上拖起来,只好走过来也帮着一起搀扶。

    吴宝珍的眼里此时全是怨毒之色,她恨声道:“顾砚初,你给我等着,我定叫你生不如死。”

    身后有人嗤笑出声:“你想叫谁生不如死?”

    朱三江从一旁的水杉树下走了出来,他的手里摇着纸扇,身后还跟着两个虎背熊腰的仆从。

    吴宝珍认出他是自己好友朱红霞的哥哥,也是同知府的二少爷朱三江。

    想到自己狼狈的模样,她有些恼怒:“不用你多管闲事。”

    朱三江冷笑一声,走上前去,用扇子抵住她的下巴:“我告诉你吴宝珍,你少在这里打顾秀才的主意,你回去告诉你爹,顾家的每一个人,有任何闪失,我就让我爹抄了你家!”

    想了想他又补充道:“就是掉一根毫毛也不行,都算在你们吴家的头上。”

    说罢,他亲自上去拍门:“大哥,是我三江啊,快开门,我来看你了。”

    直到接近晌午,曼舟才回到水杉胡同。

    早上,她到仙草堂的时候,胡氏早就等在了那里,她并没有表明身份,而曼舟也佯装不知。

    看诊完,她令杨春妮将已经熬制好的温中汤取出,小小的一碗,汤色极浅。

    胡氏想问温中汤里的配方,曼舟却不肯说,只推说这是家传的方子不能轻易示人,如果相信可以服用,服用以后在药堂里观察一段时间,如果不信,不用诊费,尽可以离去。

    胡氏见曼舟一双眼睛黑白分明,眼神清澈见底,不由得心中就生出几分好感。

    令番瓶服侍着丘韫宇将药服下,两人就闲聊了起来。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丘韫宇从椅子上爬下去,在药堂里好奇的到处东张西望,见柜台里的瓶瓶罐罐小巧精致,忍不住上去摸摸这个,闻闻那个。

    胡氏忽然发现,平日里时不时抽搐一下的儿子,好似半天也没有抽搐了。

    她顿时又惊又喜,目不转睛的盯着丘韫宇一个劲的看,思绪又回到了儿子小时候那可爱的模样。

    其间,同知朱大同派人来取清心丸,番瓶见那人取走一小瓶药后,竟将两锭银子放到柜台上,不由惊讶咋舌。

    她与胡氏对视一眼,忍不住问曼舟,什么药小小的一瓶,需要十两银子。

    曼舟笑说:“同知府的老夫人得了中风,这自然是保命的药。”

    胡氏看见平日里病恹恹的儿子,此时在仙草堂里活蹦乱跳的,她不由的眼眶泛红,心里对曼舟又信服了几分。

    曼舟嘱咐胡氏,温中汤要连服七日,以后可以改服温中丸,再服一月。

    胡氏吩咐番瓶给了诊费和药钱,又买足了七剂温中汤,才乘马车离去。

    丘韫宇服用了一周的温中汤以后,脉息逐渐平稳,全然不像大病一场过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