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想到,在流放的路上就失去了一切消息。

    锦衣卫里混进了卢家的眼线,皇帝自然是不敢再用这些人,让他们去查废太子的下落,一气之下便将锦衣卫废除。

    他亲自挑选的检校虽然差强人意,但最大的优点便是忠心。

    宁愿死也不会泄漏半个字的忠心。

    那封信里内容,那个模糊的地址,看来应该是与废太子的下落有关,这也正好说明了,怀揣如此重要密信之人为何如此不堪一击。

    思及此处,顾砚初道:“你既习武,为何不做武将,还来科举做什么?”

    霍汀不屑的撇了撇嘴:“朝廷历来重文轻武,我爹和我祖父都不许我舞刀弄枪,说我有辱斯文。”

    说着他就站起来去拉顾砚初:“走走走,听说济安桥那边的丰庆茶馆这几天有人举办诗社,咱们去凑凑热闹去。”

    春光明媚,草木复苏,乔氏收拾好了所有东西,周嬷嬷雇了马车,曼舟一家人终于搬进了水杉胡同。

    乔氏和曼舟住在正房,周嬷嬷和阿香住在西侧的厢房里。

    阿香高兴的忙进忙出,一个人就能把需要两个人才能抬的动的箱子抱的毫不费力。

    乔氏挽着曼舟进了西边她的闺房,曼舟住的屋子是两间通房,外间,周嬷嬷请人盘了炕,炕上有炕桌和箱柜,金色的晨光能透过镂空的窗子照射到整个大炕上。

    里间是卧房,架子床上挂了长长的香罗帐,旁边条案上的香炉里还吐着袅袅的青烟。

    妆台上,镜台下面的小抽屉里面也放了好些首饰、梳篦和香膏。

    曼舟有些惊讶的看向乔氏:“娘,这些都是什么时候添置的,我怎么没有发现?”

    乔氏拉着她在妆台前面坐下,看着镜子里的人说道:“前些日子娘让周嬷嬷买的,我的曼舟以后就是规规矩矩的小姐了,这些都是给你准备的。虽然你的祖父母早就不在人世,但娘曾经也是将军府里的小姐,我的女儿自然也是。”

    曼舟的神情略有些担忧:“娘不怕平南侯府里的那个人知道你的下落?”

    “早些年还是有些怕的,不过现在不怕了,娘不是奴才,也没有什么身契,而且就在年前,周嬷嬷打听到,王氏当年生了个女儿,如今的平南侯是你爹的亲弟弟,她又能拿我如何。”

    乔氏重新给曼舟梳了头,从镜台下的抽屉里取出两朵珠花,插在了她的头上。

    端详着镜中的少女,她忍不住笑道:“我的曼舟可真好看。”

    “娘也好看。”

    旁边的宅子里,顾砚初正坐在院子里的方桌前背书。

    耳边还能听到曼舟家时不时传来的笑声,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就连手中的书也不显的那么枯燥了。

    就在乔氏买下旁边的宅子以后,他曾找人将两家之间的土墙重新修的矮了一些。

    以前要跷起脚才能看到对面的院子,而现在以他的身量,只要将头抬高,便能将对面尽收眼底。

    巷子里传来了一阵脚步声,顾砚初能听到来人的脚步十分沉稳。

    他的心里有种预感,这些人应该是为他而来。

    果然,脚步声到了他的门口便停了下来,为首的人轻轻的叩了叩门。

    顾砚初沉吟了片刻,放下了手中的书,走到门口,将门拉开。

    门外站着一个陌生的男人,他的身旁是一脸笑意的秦夫子,两人的身后还跟着几个护卫模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