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夜里杨老太太的窗子外面,还能隐隐的听到女子的哭声。

    一连着好几日,整个杨家鸡飞狗跳,这下可把杨老太太吓的不行。

    回想当年,她嫁过来是给老杨头做续弦的,并不是杨连云的亲娘。

    杨连云就是老杨头和先头那个妻子生的,后来得急病死了,这才娶了杨老太太,她又生了下二儿子杨连柱。

    虽然老杨头先头的妻子不是她害死的,可是毕竟也是个死鬼,怎么能不害怕呢。

    老杨头倒是吃的饱睡的香,晚上什么都没听着。

    老杨太太连着好几个晚上都睡不着,耳边总能听到女子的哭声,言语间尽是她对杨连云一家不好,她要回来报仇之类的话。

    这日一大早,老杨太太黑着眼圈在猪圈跟前喂猪。

    东边院墙下,隔壁张家婆媳两个,正站在院子里的茅房跟前说话。

    就听张大嫂的媳妇道:“能算的准吗?我这么大的肚子可不爱出门,真能算出是男是女?”

    张大嫂道:“准的准的,你是不知道,这个算命先生可是乔家花了大价钱请的。乔家在青州城里置了新宅子,一会还要和这个先生进城去给新宅子看风水呢。等会吃完了饭,咱们两个一起过去,可别去晚了,再让人走了。”

    张大嫂的儿媳妇道:“娘,我上好了,您不用扶着我,咱们快进屋吃饭吧。”

    墙这边的杨老太太忍不住动了心思,乔家请了算命先生,正好她们家这几日有些不安生,自己何不赶快过去,也请先生算算自家是不是犯了什么忌讳。

    想到此处,杨老太太也没心思喂猪了,将猪食盆子往地上一扔,转身进屋拿了银钱,又披上了一件夹袄,便冲出了院子。

    乔家的大门没关,杨老太太一眼便瞧见正在院子里和周嬷嬷说话的那个人。

    是一个又干又瘦的小老头,穿了身道袍,山羊胡子又长又白,人长的倒是十分精神。

    她脸上堆了笑容,走进院子:“老姐姐,听说你家请了算命先生,我也想请先生给我们家看看。我这几日睡的不怎么安稳,怕不是触犯了什么忌讳。”

    周嬷嬷犹豫道:“这。。。这得问大师的意思,我可做不了主。”

    杨老太太急忙看向那个算命先生:“大师,我也是清河村里的,夫家姓杨,劳烦您老人家帮我也算算。”

    算命先生翻着眼皮,摇头晃脑的说道:“本来贫道是每日一卦,不过你刚进来的时候,身上的晦气十在是太重,今日便破例为你算一次吧,你说个字。”

    “多谢大师,多谢大师,老婆子不识字,也不会写字,只是这几日睡的有些不安生,好像总感觉心里有什么事。”杨老太太耍了个心眼,没将实话说出来。

    大师皱眉:“让你说个字。”

    杨老太太看着在另一边墙头上探头探脑的牛婆子,转着眼珠子寻思了一会,说道:“那便说个牛字吧。”

    大师思索了一会,说道:“你夫家姓杨,却偏要测牛字。”

    他伸手枯柴一般的手,掐着手指头,口中念念有词。

    过了一会,大师说道:“杨即羊,牛有角,羊比牛字多生两点,便是牛生二尾,此为凶兆。”

    杨老太太吓了一跳,说话也结巴了起来:“大,大大,大师,这是何意?什么牛生二尾?”

    周嬷嬷在一旁自言自语道:“牛生二尾,那不是朱字吗?”

    闻言,杨老太太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要知道杨连云那个死鬼老娘原先可是姓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