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惊恐的叫道:“请大师指点,大师救我!”

    此时,大师却闭口不言,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杨老太太咬了咬牙,从兜里挑出了一把铜板“大师,这是老婆子的一点意思,求您指点一二。”

    大师睁开了一只眼,在心中默数了一下她手里的铜板个数,这才开口:“须得远离牛生二尾。”

    杨老太太不明白:“远离?怎么远离?”

    周嬷嬷忍不住问道:“大师,是不是要离姓朱的人远一些?”

    杨老太太的心中犯了嘀咕:“可是杨连云那死鬼娘早就死了,还要怎么远离。”

    大师捻着山羊胡,眯起眼睛:“天机不可泄露,自己回去悟吧。”

    杨婆子心惊肉跳的回到家中,躺在炕上两眼直直的盯着天棚。

    不管老杨头问什么,她都不答话,就那么直挺挺的躺着。

    直到又过了两日,杨树林上茅房时,掉进了粪坑里,人被捞上来的时候,嘴里还发疯一般的喊着:“别推我下去,别推我下去。”

    葛氏哭的撕心裂肺:“这是造了什么孽了啊,好好的儿了掉进粪坑里,差点呛死,我的个娘啊,树林要是没了,可叫我怎么活啊,我可就这么一个儿子。”

    见到此景,杨老太太这才咬着牙,恶狠狠的吐出两个字:“分家!”

    适逢过年,明德书院放了年假。

    顾砚初自搬进城里以后,几乎是足不出户,每日只在家中背书。

    他翻了翻手上的书,上面密密麻麻的满是师父的批注。

    满满一个木箱的书,书中的内容他早已烂熟于心,师父毕竟曾经是太子的老师,教他一个秀才还是绰绰有余。

    想起明空,他握紧了手中的佛珠,这串佛珠,是师父生前与他一起打磨出来的,经过这么多年早已是油光润亮。

    顾砚初将明空留给他的银票从怀里取出,在屋中四下看了看,最终找了本书将银票夹了进去,又将书重新塞进了木箱。

    看了看天色,已经是大亮,这一箱子书他背的差不多了,他锁好院门,准备再去买几本书回来。

    青州城里最大的书铺是“经史宝斋”,就在离明德书院不远的地方。

    等他到的时候,书铺里已经有三三两两的书生在书架前面翻看,不过只是看,却没人买。

    顾砚初在书架的最下方发现了一本《水经注》,虽然是手抄本,但也极为难得,他从架上将书取出拿在手里。

    又四下转了转,最终又选了一本《千金医方》和《千金药方》,也都是手抄本,他将书放到柜台上和伙计询价。

    “这位公子,三本书一共是八两银子。”

    “顾秀才?”刚走进书铺大门的人唤住了他。

    顾砚初寻声望去,见方才叫他的人正是明德书院的秦夫子。

    秦夫子走上前,看了看柜台上的书,问道:“早就听闻你精通医术,看来传言不假。”

    顾砚初揖了一礼,淡淡道:“谈不上精通,只是略知一二。”

    “《水经注》?没想到这书铺里还能寻到这样的好书。”

    顾砚初也颇为认同的点了点头,付了银钱,他便将书夹在腋下:“先生,学生先走一步。”

    “等等,顾秀才,老夫家中也有不少藏书,不如去我家里选几本拿回去看看?”

    面对秦夫子几次三番的试探,顾砚初也想知道他到底有什么目的。他略一沉吟,终是点了点头。

    秦夫子的家就在明德书院前面的玉兰巷内,二人边走边聊,没用多少功夫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