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有甲醛。”
男人的声音“弱弱”地传来,语气却很焦急。
宋厌拍掉他环住自己腰的手:
“我说了,不进去。”
“那空气也不好。”
“不用你管。”
傅程训求救地看向自己的母亲。
程筝拉着宋厌的手说:
“厌厌,装修和家具的事让阿训去忙活吧,你就在家里好好待一个月,就当让我安心,让阿训他爸和他爷爷都安心吧。”
宋厌虽然关心她那个小房子,但她知道,现在她肚子里这块肉可是傅家的小祖宗。
孩子要是有个什么闪失,估计不止成天在她眼前晃悠的这个男人要发疯,傅家其他人也会疯。
她乖巧地点头:
“知道了。”
傅程训一听,放下心来。
他立马坐到宋厌身边,揽着她,亲亲她的头发:
“真懂事,希望宝宝也像你一样懂事。”
程筝见他儿子这番样子,既担心宋厌炸毛,又忍不住笑出来。
她儿子跟傅砚洲某些方面可真像。
宋厌推他:
“说了让你离我远点。总之不像你就行。”
傅程训面色讪讪的。
不过他在心里想,不像他可不行,孩子是他们两个人的结晶,既要像她,也要像他。当然,可以像厌厌多一点。
——
程筝把宋厌房子的事交给傅程训,也算是推小两口的一计。
有了共同的事,交流也会变多。
傅程训每天都要给宋厌打视频,“远程汇报”。
家具要如何摆放、哪里的尺寸不太对、色彩的搭配是否美观等等……宋厌觉得这几天跟他说的话都快赶上一年那么多了。
“厌厌,你看杯垫你喜欢什么样的?”
宋厌四十八平米的小房子,把家具一放,都没什么下脚的地方了。
可傅程训一天能问她八百个问题,一个细微的角落都没有落下。
“厌厌,问问阿训什么时候回来,快吃饭了。今天朋友送来几条鱼,炖汤可鲜了。”
“噢,好……那个,妈问你什么时候回来吃饭,家里炖了鱼汤。”
傅程训在视频那头咧开嘴,露出洁白的牙齿,杏眼弯了弯。
“我现在就回去,安装工人都走了,我把门锁上。”
宋厌点头:
“嗯,回来吧。”
“知道了,老婆。”
宋厌冲着镜头白了一眼,按了挂断键。
等傅程训回到家,一家人齐齐整整地坐在一起吃晚饭。
虽说鱼汤是程筝看着佣人熬的,佣人把鱼刺过筛这一步做了好几遍。
但傅程训还是用勺子不断搅动宋厌那碗汤,一双黑眸像在挑数据库的错误般细致,生怕里面有鱼刺。
“哥,你再不让宋厌喝,就凉掉了。”
“嗯。”傅程训应一声。
他把用勺子舀着鱼汤喂到宋厌嘴边:
“喝吧,没有刺,也没有异味,温度也正合适。”
程筝埋头吃饭,也踢着傅砚洲的脚,不让他看儿子和儿媳妇,要不厌厌会不好意思的。
宋厌的眼尾一直注意着傅程训,一小碗汤,他检查了有二十分钟,都有做“御医”的潜质了。
她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从他手里拿过汤碗和勺子,自己喝。
到了晚上,程筝和傅程懿在宋厌房间里陪她说完话,出去后。
傅程训出现在她的门口,小心开着一条门缝:
“老婆,要不要泡泡脚?”
宋厌蹙眉,撵人:
“不泡,我要睡了。你给猫喂食了吗?”
“喂了喂了。”
“它该打第二针疫苗了吧?”
“对,后天家具都弄完,我就带咪咪去打疫苗。”
“咪咪”这个名字是宋厌起的,她说猫都叫“咪咪”。对此,傅程训表示非常支持。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推开门,整具躯体都出现在门里。
宋厌刚要发作,傅程训马上说:
“孕妇每天泡泡脚、再补一补钙,孕晚期会少遭些罪。不然到时候很容易抽筋的……”
他说着,一下子钻进浴室,用盆子接热水。
宋厌坐起身阻止:
“不用了,你出去。”
一盆温热的水很快就接好了。
傅程训像“二十四孝”好老公一样,端着盆子蹲在宋厌脚边。
莹润的小脚被他捧在手心上,让他爱不释手。
宋厌拒绝不了他,只觉得很痒。
“不用你这样,起来。”
傅程训抬起头,一本正经地劝道:
“老婆,你怀着我的孩子,照顾你是我应该做的。你好好的,舒服了,我才安心。”
他眼中的深情像一道漩涡,吸引着宋厌沦陷。
她只能别开眼不去看他,任由他的一双大掌在她的脚上揉按。
“老婆……”
“别这么叫我。”
“你还生我的气吗?”
他试探的话语让宋厌心头一抖。
“老婆,原谅我吧,我错了……”
“出去!”
宋厌赶他走。
傅程训便给她把脚擦干净,将水倒掉,把地板上的水渍擦得干干净净,避免她滑倒。
做完这些,他站在床边,轻声说:
“老婆,我回屋了。”
宋厌没好气地摆手:
“快走。”
她躺在床上,脸偏向窗户的方向。
突然,男人灼热的气息喷薄在她脸上,脸颊被啄了一口。
“你……”
宋厌捂着脸,顺手拎起一个枕头扔过去!
“出去!”
傅程训偷亲到了,非常满足,恋恋不舍地走出了老婆孩子的房间。
——
这一个月里,宋厌就差被当成祖宗供起来了。
全家人都围着她转,傅程训更是从早到晚在她眼前转悠,公司也不管了,班也不上。
每天在她耳边问她想吃什么,时不时地偷亲她一下,像做贼一样。
宋厌觉得自己就像一头小猪,被投喂各种好吃的、营养品,时间一长,她都快被养废了。
于是等过了三个月的危险期,她立马申请归队。
“老婆,我觉得等四个月再去,更让人放心一些。”
傅程训得知了她要回警局的意愿,又开始暗戳戳劝她晚点再去。
宋厌瞪他,不让他插手自己的事。
对此,傅砚洲也想让宋厌在家里好好待产,毕竟她安全生下孩子比什么都重要。
做了他们傅家的儿媳妇,本已是人上人,哪里需要辛苦到怀着孕还要去上班?
程筝年轻时吃的那些苦就够让他心疼了,没想到他儿子也是心疼老婆的命。
但这些他可不敢说出口,他现在是一星半点的意见都不敢提,一丝情绪都不敢表露出来。
最终,程筝带着宋厌去医院做了全面的产检,确定她和宝宝都非常健康,这才敢答应放人,让宋厌去上班。
对此,傅程训也没有办法,只能默许。
不过,他也闷闷地提出了要求:
“有一点是必须的。”
宋厌得到程筝的许可就够了,见傅程训板着脸,她皮笑肉不笑地问:
“干嘛?”
“每天必须由我接送你上下班。”
“用不……”
“必须!”